啪!
刺耳的巴掌声,响彻在大理寺堂中。
这本是审理要案之地,却是公然有人在此故意触犯。
甚至还是原被告在此,私自打架斗欧,藐视一切,令得所有堂中的官吏们纷纷怒目朝这边盯看。
这一巴掌,符雅然用了自己浑身上下全部的力量。
打得她自己手都痛了,而蔺明霜的脸更是不言而明,一下就红肿起来。
“哇——”
许是没受过这等委屈,又或者是终于抓住了某个机会,蔺明霜非但没有刁蛮反抗,倒是捂着自己受伤的脸颊,一扬声,顿时大哭起来,看着好不可怜,好不无辜。
符雅然取过韵棠递过来的帕子,将打了巴掌的手擦拭了下,随手将帕子丢弃在地,她媚眸透着轻淡之意,朝堂中的官吏一扫,冷漠地说道,“若是你等想定本郡主一个藐视公堂之罪,本郡主无话可说,不过她——”
伸指朝蔺明霜点了点,“这位蔺小姐当着本郡主的面,公然勾搭典簿大人,不仅本郡主,现场的人都看到了!”
周围的几名官吏并不远处看热闹的百姓以及布庄跟来的几人,均是瞪眼朝蔺明霜瞅看,不时捂着交谈低语,且面露嫌弃之色。
“符雅然!”蔺明霜气得尖叫,指着典簿大吼,“这是我徐叔父!”
“是么?”
符雅然朝着徐睿举看去,冷然勾唇,“徐典簿你果然是蔺小姐的叔父么?”
“那是自然!”徐睿举一脸倨傲,冲符雅然恶道,“郡主莫要妄自揣测,继而出手打人,我们徐家与蔺国公府乃是至交,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你这是公然栽脏,是想毁了蔺国公府的名声!”
“原来是本郡主弄错了……”
符雅然深以为然地点了下头,“看起来不是蔺明霜勾搭典簿大人你,而是典簿大人你轻薄了蔺明霜,否则还请当庭验看,典簿大人你手上的香脂乃是蔺明霜的,不知徐典簿你,为何要在此僻静之处,偷偷摸蔺明霜的手?这世间有叔父摸侄女手的么?”
“符雅然你!”
徐睿举当堂几乎要蹦了,对上符雅然深色的媚眸,徐睿举一悚,连忙改口,“郡主恕罪,是下官不知深浅,方才下官与蔺小姐乃是商量事宜,并非有其他,还请郡主明查呀。”
可恨的符雅然,她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等话,她这是不想活了么!她究竟知不知道,他徐睿举的父亲是当朝吏部侍郎!侍郎府不是她能得罪的!
大理寺公堂一阵安静。
本来是断布庄伤人案,如今竟演变成了大理寺的官吏当众轻薄女子案。
就在大理寺的公堂上发生此事,对于大理寺众官吏来讲,无疑是当场打脸。
大理寺同僚皆知徐典簿这点小问题,更知道徐典簿入大理寺做个九品芝麻官也是靠着他老子吏部侍郎而已。
有很多人看不懂徐典簿,但眼下大理寺的官吏们更多的则是看寿衡郡主不顺眼了。
原来这位郡主是个刺头儿,走到哪儿,哪儿起风波。
大理寺整个是好的,但有徐典簿这个污点,谁料到郡主一来,立时就把这个污点给挑了出来,放大,此刻连大理寺丞季宸都感到脸颊发烫。
徐睿举被众所瞩目,心知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