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彦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那是自然,姐姐不知道贤郡王可擅长说谎了,并且还完美地让人瞧不出来……总之,若非是小弟这双精明独到的眼睛以及绝世无双的断案头脑,被他骗到去卖身,都是轻的!”
符雅然偏头看着他,微笑:“你就不擅长欺骗么?”
面对她那双透彻锐利的媚眸,丰彦感觉自己瞬间被看透了,连忙扯袖子,“姐姐怎的又提到小弟身上了,小弟又没去杀人放火,瞧您那严肃样儿。”
青葱似的玉手,冷不丁捏住丰彦的婴儿肥的小嫩手,就要掀他袖子,丰彦焉能被她抓个正着,赶紧道,“姐姐我听说大将军府出事了!”
“嗯?”
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丰彦逃过一劫,暗松口气,继续编,“常副将他们准备良久,就等着您搬回去住呢,结果您老……还窝在这黄鹂院,您的旧部多伤心呐!”
以往他用功读书,袖口手上都会沾到墨迹,哪怕是洗干净了手,黑色的墨汗也会残留在指纹里面,一时清洗不去。
如今丰彦可不敢把自己的小白手给姐姐看。
“眼下是关键时刻,我不好搬回到大将军府。”符雅然微微思量,显然另有一番寻思。
“不会是因为澹台尚书吧?”
丰彦低叫,“澹台尚书如今稳坐尚书之位,我听父亲提过,朝中的臣子们对他有很多还是不太赞同,但皇帝赞同的,不管怎样,他能有这番作为都是因为姐姐你。”
“这些日子,姐姐与澹台尚书一直不合,是不是想趁机与之和好?不过,澹台尚书肯定会主动与你和好啦!”
丰彦笑嘻嘻地挑眉,为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而高兴。
“你们都退下吧。”
符雅然抬手,示意屋里的丫鬟都出去,只剩下丰彦时,她微微道,“澹台擒是想要我性命的人,虽是我舅父,虽然渡过了此次危机,但想要我原谅他,是绝无可能的了。”
她绝不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
在这侯府,哪一次的危机都几乎威胁到她的性命,而最后这一次,若非她早有算计,早就被澹台擒送上断头台了。
她不是宽容大量的君子,她只是一个小女子而已,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因他是舅父,所以,后面的这些她可以网开一面,但她已不再将澹台擒视为家人,必要的时候,她会出卖他,就像玄云道观,他出卖她一样,无情无义。
“姐姐的意思是……”丰彦神色严肃起来,见姐姐目光扫看着桌上那未解的棋局,他微微一震,旋即上前,还稚弱的身子紧紧抱住符雅然,眼眶微湿,“姐姐你放心,没有澹台尚书,你还有我,我是你的家人,远在边关的符大将军也是,我们是一家人!”
符雅然轻抚着他的头发,微笑,“傻小子!”
“听说你看上了莫凛的那口霄月宝剑,被炼成了铁水,你很心疼吧,姐姐送你一柄吧。”
丰彦年纪小,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闻言,立时松开她,兴奋地看她,“送我宝剑,姐姐允许我练武了?”否则怎么会突然送他剑,肯定是想通了,他就说嘛!
对此避而不答,符雅然目光看着他,“你可知缪松扬死后,缪太师府会如何?”
“他们会暗中追究,当然最后也会查到我;其实我倒不打紧,你父亲丰坚海以及你才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