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大魏国立住脚,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这个世界,并不仅仅只有大魏国,父亲符大将军在抗击胡虏,得到自己的尸身,可以用来威胁父亲,从而一举投靠胡虏;若是顺带能讹贤郡王一把,那就更好了。
与大魏国征战的,如今只有胡虏,西秦对大魏虎视眈眈却苦于与胡虏结盟有阻碍,西北边防又是一手把控在贤郡王之后,恨得西秦咬牙切齿,若是除掉贤郡王,西秦必来者不拒。
投靠西秦,也不失为缪松扬的一个极好选择,自然,前提是最好立个大功前去。
不过符雅然还是有点轻看了缪太师府的反意,那老太师表面一副绝不护犊子的模样,实际上护得狠,这次缪松扬的党羽被剪除得突然,他没来得及带走一兵一卒,但太师府资源厚重,容得了他造反。
缪松扬示意身后的侍卫且慢动手,他扬首,冲符雅然问道:“你果然是个人才,生为女子可惜了,但是本官甚是不解之,你一直针对本官,为何?”
符雅然冷笑一记:“你身为太师之后,却心术不正,一心为名利,不择手段地勾结官吏,掌控军队,浸透兵部,铲除异己,棱抚城主罗狷死在你手上吧,你与沈歙谋夺军饷,真的是为了大魏国么,你想借机一点点蚕食控制兵部,你的恶行想必不会有人觉察不到,是不是被大理寺察觉到了蛛丝马迹?大理寺卿暗中查点此事,你很头痛吧?”
缪松扬面色一点点褪去惨白惨白,诡异地盯着符雅然,她怎会知道这么多?
他父亲这一枝在太师府很弱,他只能不择手段,初时仰仗爷爷是太师,而暗中在他的门生之中网罗一些为己所用者,他在官场展露头脚的那一次,便是除掉了太师的门生,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而成名;
偏偏大理寺卿抓住了他这阵子的蛛丝马迹,竟然一下子查到了他的根处。
那个丰坚海当真难搞,死咬着他不放。
符雅然与丰坚海之子丰彦以姐弟相称,这么说来,他们之间不可能不通气儿。
该死的,早知道把丰坚海也引出来,杀了他泄心头之恨了。
不过现在,先把眼前这个杀掉,他就能一次性捞够本。
先解决掉她。
“等下,我还要给你看样东西,它。”
符雅然见缪松扬要动手,她扬了扬手中的黑布,在缪松扬面前打开,只见里面包裹着的竟是一枚令牌。
把令牌捏在手,符雅然向着缪松扬身后一扬,她这才正视看向那年轻的穿着道袍的青年公子,“抓鬼表弟,你可认得它?”
柳奕杰被点名,眼珠儿都颤了,定晴朝令牌看去,他差点跪下,脸色吓得惨白,嘟嘟囔囔,“这……这这……这是爷爷的令牌!”
身为羽锦伯府的嫡孙,柳奕杰喜好抓鬼,上次得到的那处风水宝宅,让他抓了一只在鬼,这全赖得缪松扬鼎力襄助,否则那杜家的少爷早就找他茬了,到时候捅到他爷爷面前,他吃不了兜着走。
就因欠了这个人情,如今他要被表兄缪松扬胁迫。
本以为表兄清清静静地逃出大魏国就算了,谁想到……最后还是惊动了爷爷。
“愣着干什么,羽锦伯府的所有人,见令牌如见老羽锦伯,统统给本小姐过来!”符雅然扬声发声,令牌一震,跟在柳奕杰身后的数名“道士”都纷纷架着自家公子往符雅然这边走。
麻烦了,竟然惊动了老羽锦伯,这下子不死都得脱层皮,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