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寒俊眸扬起,却是含混地应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要真的改掉。
这时便有属下赶进来,请贤郡王回府,丰彦溜过去打探,一下子黄鹂院就空了。
见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走了,符雅然便寻到院子里面大柳树下的那张躺椅,眯眼躺了下去。
谁料,不一会儿丰彦又赶了回来,“姐姐,我在这里吃了饭再走。”
符雅然随他。
丰彦又让丫鬟搬了另一座躺椅过来,姐弟二人眯眼在躺椅上中间的灰白色的石桌上放着一壶两杯,杯中盛着淡色的茶,微风拂来,香气弥漫在鼻端。
“姐姐你知道贤郡王又被说亲了吧?”饮尽一杯茶,丰彦吐了口茶香气,稚嫩的小脸突然有几分大人的沧桑。
此事符雅然并不知,遂睁开眼朝他看去,“怎么?又不行?”
宋轻寒被说亲之事,辗转数年,皇帝做主,皇帝看上的姑娘还真是少之又少,能配得上贤郡王的自然也鲜少活在世上,应当是天上的仙子才能配得上郡王爷吧。
“在抓缪松扬之前,姐姐与贤郡王没少碰面吧?”丰彦笑得神秘兮兮。
符雅然知道他的心思,便道,“这一页掀过了,我嫁不出去,你不是要养我?如今还打什么主意?”
“没事。”丰彦哼哼,“只是突然见着贤郡王一点都不像外人出入这黄鹂院,还以为姐姐与他……”
“丰彦,你这是不想养姐姐啊。”符雅然一句话堵住他。
丰彦哼唧,“弟弟会努力考中状元的,能给姐姐养老,也能娶姐姐,到时候我们生个大胖小子……”
“噗……”
符雅然刚刚入口的茶一下子都喷了出来,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小大人,这小家伙究竟想到哪里去了?
最后丰彦终究是没能吃了晚膳,他自称要回去用功读书,考取状元,但符雅然瞧见他眼中的熠熠闪动之色,便知他可能又有其他主意要打,嘱咐他身边要侍卫不离身,才放他走。
晚膳时,黄鹂院的灯笼都掌了起来,照得整个院子灯火通明,且十分瑰丽辉煌。
这时澹台擒走了进来,他的身影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黑影,徐徐而至。
他一进门,侍候布菜的两个丫鬟便僵硬地站在原地,符雅然察觉后,抬抬竹筷,“你们退下罢。”
屋内一盏幽烛,照亮了桌上一弧之地,与屋外的亮丽形成迥然不同的色调。
澹台擒的身影在这光线幽暗的屋子之中,反而不显得那么清晰了。
“知道今日贤郡王找了颖川侯都说了些什么。”澹台擒陈述的语调,却带着古怪的愤懑与阴沉,“今日这次订亲宴,你心中早就盘算好了局,是不是。”“舅父的意思是……”
“一面毁掉订亲宴,使我侯府与震山将军府交恶,一面又伺机抓铺缪松扬,使我侯府再与太师府交恶,这些事情,你没跟我说!”澹台擒居高临下地冰寒声音,痛斥告来。
符雅然慢慢放下竹筷,“这个,舅父我——”
“你是要故意毁掉侯府还是毁掉我?”澹台擒突然大吼,“此前贤郡王曾经入府,交给我一份名册,这场案子本来是由我参与的,但是那份名册没派上用场,你们直接就抓捕了缪松扬,你想置我于何地?!”
“我,此前曾经对舅父你说过。”符雅然扬起脸,看着面前高大愤戾的男子,“我说过……”
“你是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