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段距离。
“你来了。”
夜风吹在脸上,把人吹清醒了些。顾渺睁开眼,鼻尖闻到熟悉的柑橘香,混着她不喜欢的酒气,小姑娘皱着眉抱怨:“你又喝酒了。”
“你身上酒味好重。”
司机已经等在花园,沈易修竭力维持清醒,抱着她往外走。闻言,他低头瞧她:“你自己不也喝了。”
“……我那是特殊原因。”顾渺碎碎念,“我听到你和他们说的话了,说我们只是商业联姻。”
沈易修脚步未停:“你不开心了吗?”
“没有。”
男人眸色黯下来,却听小姑娘继续道:“你只是口是心非,我知道的。”
“我们已经亲了,你得对我负责。”
“我想负责,你也没给我这机会。”
尽管提前离席,沈易修还是被灌了不少酒,酒精本身就容易放大人的情绪。顾渺这一周以来,忽然冷淡的态度,以及昨晚打电话说有事情要和他谈,再结合,今晚寿宴上,他亲眼目睹的情景。
她和程尧什么时候那么亲密了?甚至,她还是以程尧女伴的身份来参加的寿宴。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自脑海中涌现。
顾渺明明是他的合法妻子。
为什么,他作为宴会主角,不能公开,不能明目张胆地昭告天下,他才是她的丈夫。
沈易修捏了捏眉心,残存无几的理智警告他,不该如此继续下去,至少等他和她都清醒着,以免产生不可转圜的错误。
可人始终不是机器,他有七情六欲,也有自己的私心。
搂抱着她的双手逐渐收紧,甚至顾不上这力道会不会弄疼小姑娘。他终究没克制住心底的野兽,将那个不该问的问题诉诸于口。
“渺渺,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顾渺脱口而出:“有啊。”
应该是难过的,不然心口怎么在漏风,沈易修听到自己艰涩的嗓音:“能告诉我是谁吗?”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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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周遭是熟悉的黑白布置。只是,自她住到这个房间后,床尾和墙角摆着几只棕色和米色的玩偶熊,墙上挂了几幅颜色艳丽的油画,阳台上是她之前买的绿植,处处都是她留下来的痕迹。
华江悦府的主卧。
她不是在沈宅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谁送她回来的?
最后一个问题压根不用问,除了这间屋子的主人,谁还有入户电梯的门卡。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顾渺只觉嘴唇发干,头倒没有想象中的疼。她揉着太阳穴,推开房门,连鞋都没顾上穿,光脚来到客厅,恰好和沙发上喝醒酒汤的男人打上照面。
沈易修身上依然是她在露台撞见时的那件白衬衫,又好像是不同款,纽扣的款式不一样。
见到他,顾渺有些许尴尬。
不止是自己喝酒断片,记不清从沈宅回到这的途中发生了什么,还有偷听到他和朋友之间的谈话,尽管她已经成功说服自己,说不难过也是不可能的。
她这副模样,沈易修顿时了然,肯定道:“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