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时,他的手上多了盒粉色的盒装牛奶。
“要喝牛奶吗?”
他这次没选择坐,而是蹲在顾渺面前,看起来甚至还比她矮上一截。
沈易修将牛奶盒开了个小口,插上吸管递过去,自下而上,从这个角度,确保顾渺能看见。
他维持这个动作没动,手很稳,缓着声,话里存了几分哄她的心思:“之前在顾家,你给我喝过类似的,猜你喜欢,就留意了一下品牌。”
他这样,顾渺不想看看都不行。
抬头不是低头也不是,无论怎样都会和他的目光对上。
这是沈易修独有的讨好方式,姿态放得很低,又强势地不容人拒绝。
顾渺撸猫的手停了下来,抿抿唇,还是伸手接过了牛奶。
指腹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背,冰与火相撞,仿佛触碰到极地的冰川。
他的手还是好冷,不知是被牛奶冰的,还是他体温本就偏低。
她态度有松动就是好事。
“粟粟,到爸爸这来。”
沈易修揣摩着她的心思,冷不丁出声,听到他口中的称呼,顾渺不可思议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讶异他的不要脸,怀里的粟粟慢吞吞爬起来,从她这里,跳至对面那人的腿上。
顾渺:?
她睁大眼睛,不太愿意相信此刻的情景。
她养了几年的猫,养在别人那一个星期,就叛变成这样了?
顾渺缓缓抬头,意料之中的,对上沈易修含着笑意的眼睛。
“对不起。”
沈易修把猫放在地上,让粟粟去找另一只猫玩。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她的指尖,垂着头,额前碎发顺势而下,遮盖住他眼里的情绪:“你不愿意和我说话,我只能用这种方式。”
“我知道错了,不该用这种方式骗你过来,害你为我担心。”
他的语气听上去异常真诚,顾渺差点要应下,压着最后一秒,偏过头,小声说。
“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骗我的吧。”
顾渺试着抽走指尖,不让他用这些蛊惑人的小花招,几次无果后,索性也放弃挣扎,用鞋尖踢他的鞋尖:“你还跟我保证过了的。”
以免他忘记,她特意加重语气,强调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做人要诚实,”
“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男人又开始道歉,说得话却在犯混,“实在是你太可爱了,我控制不住。”
“而且我也不算在骗你的。”
他捏捏她的指尖,提起先前在话里留下的空子:“我说的明明是,怎么会在能看见的地方。”
“这道伤口,确实是在去了爷爷那里以后出现的。”
他只字不提在沈家发生的那些事,自己受到的责备和刁难,这些顾渺都没有知道的必要。
“我出差这几天你都没给我发消息。”他轻声提出自己想法,“我觉得你对我一点都不上心。”
“你答应了我的。”
他看着她说:“会和我结婚,把我当成真正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