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正午时分的来临,在赫连府内瞎溜达的四个马甲,总算是在宴席的现场汇合。
“真是的,我怎么总和他错过。”
回想起她上午刚原路返回到会场,就又与闻昔年擦肩而过,五月不悦的鼓了鼓腮帮子,倒也没有生出强闯侧院的心思。
“只能说你们没缘分吧,”七月说着,把一块肉塞进了五月嘴里,“这个味道不错,尝尝。”
五月和七月的互动,远在隔壁桌的季徊都看在眼里。
眼瞅着季徊一口没吃,光顾着抬头张望,赫连羡之困惑的朝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到他看的是七月,顿时不知该从哪里吐槽:“……我说阿徊,你吃不吃饭了。”
“诶,羡六我问你哦,他们是亲兄妹吗?”
季徊皱着眉头望向了赫连羡之,似乎并不在意他那溢于言表的无语。
毕竟表亲通婚,在他们这个时代是被允许的。
“看外表就是亲生的吧,”赫连羡之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况且老大的事情,我可不敢去打听。”
……
就在这场各怀心思的宴席结束后,佛法论经也即将要开始。
大致的流程,先是由三位小师父在会场上诵经,这一环节也主要是为了给赫连钦之驱邪;
之后就是各位宾客与三位小师父的论经,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以佛教理念为本质的辩论赛而已。
跟着人流来到佛法论经的会场,五月终于见到了闻昔年,不知为何,见到他的时候,五月有种说不出的心累。
同样的,闻昔年也再次见到了五月。
与他们当初撞见的没有多少差别,还是那身世家公子的男装打扮,只是过一过二不过三,在连续认错了两次人后,这次的闻昔年谨慎了许多,并未像之前那样,直接莽撞的开口询问。
可还不等他走近五月,就被自家的肃空师兄,给拽着后衣领,提溜到了会场的蒲团上。
肃空也同样看到了五月,但他只是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单手拜佛状的微微一颔首,随后对着跌坐在蒲团上的闻昔年警告道:“诵经的时候认真一些,等结束了再随你去离。”
随着佛香点燃,整个会场变得烟雾缭绕,闻昔年自觉中途根本无法离场,只好无奈的盘腿坐于蒲团之上,开始聚精会神的诵经。
随着悠扬的诵经声响起,宾客们也放轻了步伐,一一入座:
玄银河作为贵客,就坐在赫连序之身侧的位置,而一月自然而然就陪在他的身侧,他们的周围还有不少其他世家,都与清风明月楼有生意上的往来,虽说他们都在装模作样的听着诵经,但其实私下小声谈论的话题,已经彻底跑偏到了生意上;
五月和七月同一些小辈一起坐在后方,其中也包括了赫连羡之和季徊那帮狐朋狗友,众所周知,这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都是坐不住的主儿,而且佛法论经的确很无聊,没过一会儿,他们就游说着五月和七月一起溜走。
七月肯定是很乐意的选择跟着赫连羡之他们离开,但五月却表示拒绝,她的目标还在会场上,这次总不能再错过了。
随着七月他们彻底溜得不知所踪,那些长辈倒也没有出言阻拦,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与其让他们在会场上添乱,还不如自己去外面玩耍。
果然,说是文人雅士之间的文雅活动,前面在讨论肮脏的金钱交易,后方在安排挥霍的吃喝玩乐。
还不如放她回乐音坊听曲儿呢。
……
就这么无所事事的煎熬了将近三个时辰,佛法论经的第一个环节才终于堪堪收尾——
眼看着周围都是一群为了所谓的名声,想要在这场佛法论经中拔得头筹,而上前找那三位小师父论经的宾客。
五月想都没想,快步朝着闻昔年走去。
注意到五月气势汹汹朝他而来,闻昔年的神色略显慌乱,但还是双手合十,故作镇定的行礼道:“这位施主,请问你找小僧有何指教……”
“废话少说,你,跟我走一趟!”
五月的语气有些恶劣,就像个强取豪夺良民的恶霸,直接一把握住了闻昔年合并的十指,牵着他就往人少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