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们,我家小少爷还没找回来呢,再帮帮忙吧。”
“滚开,被你们拖累了七年,没找你们算账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要给补偿。”
林清月在锣鼓喧天之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口:
“慢着,事情还没解决。”
修士们被泼下一桶冷水,安静了一瞬间,紧接着七嘴八舌地问:
“林真人为什么这么说?”
“是啊,我们明明都可以出去了。”
林清月说:“真凶还没找出来。”
“可是,怀梦草灵已经死了啊……”
林清月说:“他只是个替死鬼。”
“事情的解决,实在太顺滑了不是么?好像幕后凶手眼看行迹要败露了,慌里慌张地推了个人出来顶罪,”林清月忽然笑眯眯地转头问燕周:
“你说对吗,燕同道?”
燕周一愣,哑然失笑:
“林真人,真相是怎样的不重要,关键是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卞机赶紧道:“您有什么高见,直说无妨。”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燕周,“反正有大把时间离开,不必急于一时。”
卞机在已有记忆的循环中,被杀了两次,过去七年里,还不知被杀了多少次,他本是心胸狭隘之人,让他如此离开,实在憋屈,因此他是所有人中,最想了解真相的人。
祝言动动手指,四周的门窗关闭,不让任何人离开,充满着林清月要唱戏他立刻搭台的直觉。
阳光被隔绝在外,大厅的光线立刻黯淡下来,光影半明半暗投射在每个人的脸上,忽地有股阴森的气氛。
修士们迟疑地坐回本来的位置。
叮铃。
有陶瓷碰撞的声音轻微响起,是祝言悠闲地给林清月倒水喝。
林清月说:“卞同道,可能你才是解决谜语的钥匙。”
卞机指指自已,“我?”
林清月:“因为,这可能是一起集体谋杀事件。”
林清月此话一出,在场修士闻之哗然,尤其是终南宗阵营的修士,人人神情各异。
卞机脸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动,“您的意思是,有人在针对我?”
林清月的目光从在场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把每人各异的心思看在眼底。
“我们假设,如果我投身的门派,有一位讨厌的大师兄,这大师兄自恃宠家世血脉,把其他不如他的同门,视为低等的贱民,动辄打骂羞辱。”
“可怕的是,由于家族有人,这个人将来还会成为一派掌门,永远作威作福。”
卞机:“林真人,我可不是这样的人,我对师弟师妹们要求严格,只是为了磨砺他们而已!”
林清月没有管卞机的反驳,接着说下去:
“于是,久而久之,就有一批厌恶大师兄的弟子,偷偷联合起来,他们因为得罪过大师兄,处于门派的底层,等到将来大师兄继承掌门之位后,就会被派去执行危险的任务,以各种理由清除掉。”
“他们商量着,不如提前把大师兄除掉吧,怎么做到天衣无缝,又不被大师兄背后的家族察觉呢?”
“让大师兄死在出门执行任务的途中就可以了。”
祝言笑盈盈地接话:
“是了,沈家的委托,何等方便的机会。事后,只要说大师兄陨落在沈府,就行了。后来再有什么,就煽风点火,让沈家来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