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绍听出了浓浓的鄙夷之情。
他在秣州经营几十年,医术在本地丹修中的排名,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现在因为一个突然冒头的黄毛丫头,就被人质疑了,心里很是恼怒。
一个学徒跑进来,在雷绍的耳边轻语几句,雷绍收敛了表情,淡淡地说:“让她进来。”
林清月跟在两个药修身后,从医馆的后门,走进一个装饰颇为富丽的大宅院里。
空地上晾晒着一匾匾名贵草药,呼吸间是令人舒适的药香。
在竹匾之间,站着一个穿着黑花锦袍的老人,老人发须全白,两只眼睛似开似闭,乍一眼看过去,还挺慈眉善目的。
十指保养得很好,看得出来,这是一双医生的手,外表虽老,手指依旧稳健有力。
“这是我家先生,雷大夫。”
带林清月过来的药修,小声地对林清月说,言语间很敬畏。
“雷老,久仰。”
林清月向前行礼。
“林同道,请坐。”
雷绍和颜悦色地回礼,把她引向一旁,已经准备好茶点的八仙桌。
林清月开门见山:“不知雷老,今日邀我过来,所为何事?”
雷绍亲手给林清月上茶。
“老夫这两日,对林同道是如雷贯耳。听闻林同道,掌握一门接肢之术,神之又神?”
林清月谦虚:“还行吧。”
雷绍捋着长须,和蔼地问:“不知老夫可有荣幸,一睹林同道的手艺?”
“可以是可以,不过,”林清月为难地道:“现在没有伤患。”
雷绍呵呵一笑,一击掌,两个弟子抬着一个断臂人进来了。
断臂人血流遍地,痛得直哼唧。
林清月不推脱了,拿出针线草药,开始做手术。
雷绍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盯着,林清月的动作看。
整个过程,他不停地点头,断臂接上后,他先是呆立一会,表情复杂,继而对林清月赞叹不已:
“林同道年纪轻轻,有此手法,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他再次隆重地邀请林清月入座,正式说出了他的请求:
“我愿意出钱,购买林同道的整套接肢术。”
雷绍指出:“你这套接肢术,比起医术,更是一门融合了,精妙医咒的伤愈法术。缝纫的手法,止血药、止痛药的草药配方,老夫看了一眼后,基本能还原出来。”
“就是最后,你画出的伤愈符箓,复杂无比,精妙绝伦,老夫无法掌握。不如,你画下来,把它出售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