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拍拍他单薄的肩胛,“过去多少年了?”
祝言委屈巴巴地,像小狗一样抱着她不愿意撒手,“十一年三个月零二十五天过去了。”
林清月把他推开后,才发现他的脸上挂满了眼泪,漆黑的眼珠像浸在水中雾蒙蒙的,在阳光之下莹润生辉,天然地透出一股媚气。
林清月给他擦眼泪,他就配合地低下头来,咬着花瓣般的红唇抱怨:
“师尊怎地现在才来找我?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一直一直地等待,很无聊的。”
林清月无奈地解释:“我那个法器,跳跃的时间段是无法选择的。”
他期待地问道:“那师尊这次来了,还走吗?”
林清月不敢直视祝言亮晶晶的眼睛,“可能……过一段时间,还会回去。”
祝言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林清月哭笑不得,这个全新时间线里的祝言,和她记忆中的祝言对比,阳光里许多,没有那股阴郁的疯批病娇气息,但还是一样的爱哭鼻子。
祝言把林清月领进庙宇中。
林清月的狗眼,差点没被闪瞎了。
她发誓,她这辈子,从没看过这么金碧辉煌的寺庙。
墙壁是由金砖砌成的,在阳光直射下,闪耀着壕无人性的暴发户气息,地上则砌着比黄金还昂贵的寒玉砖,边缝漆着箔金。
正殿则供奉着她一等一的等身黄金塑像,身上穿着名贵的绫罗绸缎,满头珠翠,一看就价值连城,林清月发誓,把她打断狗腿论斤卖了,可能都不如她塑像身上镶嵌着的一颗宝石贵重。
至于座椅,都是上等的千年香木打造,上面摆着金玉制造的签筒、器皿……
连供神用的香,都是高阶修士才用得起的凝神香,如今那一寸约等于十块上等灵石的凝神香,光是大香炉就插了上百根,正在奢靡地燃烧着,满堂都是金钱焚烧的香味。
林清月落泪,她恨,恨她没有在祝言小时候,进行勤俭节约的教育,让他养成这么奢侈的性子。
林清月发出灵魂拷问,“这每天要迎来多少香客,赚取多少香油钱,才能填补每日的花销?”
更可怕的是,她进来这么久了,连一个香客都没看到!
这意味着,祝言每日都在亏损运营寺庙。
这烧的不是钱,是她的心。林清月忍了又忍,才没把祝言揍得嗷嗷叫。
祝言不知道林清月心中的波涛汹涌,快乐地把林清月领进了一间厢房。
虎斑猫已经很老了,躺在厢房花树下的布团上,看到林清月走进来,定定地看了一会,然后懒洋洋地翻过白肚皮,接着打瞌睡。
谢天谢地,厢房的布置温馨典雅,不再具备把人闪昏过去的黄金元素,不过家具摆设上,还是看得出花了大价钱的。
祝言把所有窗户打开,放进新鲜的空气。
“这间房,是我给师尊布置的屋子。”
林清月见十几年没住人,每一件家具却纤尘不染,看得出祝言每日都进行打扫。
林清月左看看,右摸摸,然后,从一张长塌的缝隙里,夹出一被翻出了毛边的话本——
《绝世炉鼎宠倾城:妻主再疼我一次》。
林清月翻开,先看里面尺度堪比某宫图的配图,再望纯情如小白花站在窗边泪汪汪看着她的祝言,裂开了。
……还我可爱祝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