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林清月把昨晚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祝言,还给他看了从坟冢中得到的秘籍。
祝言是鬼物,对操控魂魄的咒法有着天然的敏感,看了秘籍之后说:
“确是操纵法身之类的神通,师尊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把它交给土屋中的常广吗?”
林清月反问:“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祝言笑道:“敌友不明,吩咐我办事的常广,怎知不是包藏货心。再者,到我手上的神通,是不可能转赠他人的。”
林清月与祝言相视而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今天先检验老头送的线索——调查城中之人,看有没有收获。”
接下来,林清月以赠药看病为名,一条街一条街地敲开平民的房门,打探情报。
替每户人家看病后,林清月都会额外问一个问题:
“有人认识常广吗?”
一连敲了近一百户人家的门,一无所获。
“您是在附近施药的丹修吗?”身后有人怯怯地问。
林清月放下要敲新一户人家的手,转身,看到一个妇人。
妇人老实巴交地搓手:“我家相公也患病了,吃了药馆发的丹药,不见好转……”
林清月道:“带我去看看。”
把病人的被子掀开后,林清月知道转机来了。
眼前的男子,不像其他镇民一样蜕皮,而是病得只剩一层皮贴在骨骼上了,像是中间的血肉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一样。
新的诅咒类型出现了。
林清月问站在身侧的妇人:“还有其他人犯同样的病吗?”
妇人道:“有的。咱们这一片区域,生的病与他人不同,全是像我相公一样,消瘦到最后只剩皮包骨的。”
林清月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传言?”
妇人常与左邻右舍的女伴一起织布,小道消息灵通:
“我曾听前街的六婆说过一些事……”
妇人接下来跟林清月讲的事,与关樵夫的事迹差不多。
本镇有一楚猎户,有一天进山打猎,不知不觉天色已黑,他怎么寻都寻不着下山的路,后来他发现半山腰有灯火闪动,楚猎户虽疑惑山中过去并无人家居住,但他还是朝着灯火走去,想找到户人家借宿。
楚猎户来到半山腰,发现了一座透出温暖灯光的土屋。
一名自称“常广”的中年修士接待了他,并给了他很多吃食。
楚猎户感激不尽,只是觉得修士有点奇怪,面对满桌琳琅美食,修士并不动筷,只看着楚猎户吃。
楚猎户不敢多问,在修士的盯视下,匆匆结束进餐。
“吃饱了?”修士问。
楚猎户点头称是。
“好,现在轮到我吃了,”修士说,“我好饿,请问我能吃些你的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