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作她做过无数次,话唠的余锦棠,叽叽喳喳的坠云,还有总爱问东问西的楼七都被她塞过。
刚才下意识就做了,可放在沈让尘身上,一切都变了意味。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沈让尘此刻敢说点什么话来取笑她,她就再塞几块,直接把他噎死了事。
好在沈让尘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般,把那块糕点吃完,又取了帕子擦手。
“我今日不能久留,春猎前还有些事要办。”沈让尘起身,想了想又道:“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余晚之还沉浸在方才的窘迫中,看也没看他,摆手道:“没有,你赶紧走。”
她听见他压低的哼笑声,然后步子随之远去。
屋檐上也响起了声音,既白几个起落追了上去。
院中似乎一下安静了下来,除了风过林梢,没有一丝别的声音。
余晚之目光落在那盘冷掉的鱼上头。
不知为何,她竟鬼使神差鬼使地拿起了筷子,轻轻夹了一块放入口中。
鱼是冷的,带着淡淡的腥气,口感其实并不好。
当她第二次伸手,听见楼七干咳了两声。
余晚之回头,“瓜子卡喉咙了?”
楼七下巴抬了抬,朝着院门口一指,余晚之扭头看去,看见沈让尘站在门口,笑意洋溢在眉梢,瞳若点漆。
余晚之顿时呆在了那里,手里的筷子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沈让尘缓缓走来,俯身从她手中取下筷子,柔声说:“厨子已经在做了,凉了的别再吃,会吃坏肚子。”
余晚之不自然地收回手,问他:“你回来做什么?”
“我忘了问你明天想吃什么?”沈让尘说道。
余晚之刚想开口,听见楼七没憋住的笑,笑得嘻嘻嘻嘻的。
她立时换了副面孔,笑容若常对着沈让尘道:“既白通药理,是不是炼制了不少药?”
沈让尘看了一眼楼七,略一想就明白她的意思,“没错。”
不等余晚之问,他便继续说:“有可以把人药哑的药,不过哑了也不耽误笑,如果有人爱笑,我推荐一种药,能让人笑上整整三日不停歇。”
余晚之笑着点了点头,“我觉得此药甚好。”
楼七撇了撇嘴,这俩腹黑的人凑一块儿,旁人是算计不过的。
余晚之回头看向楼七,楼七已收了笑容抱臂站立。
“刚才谁笑了?是我吗?”
沈让尘轻轻笑了一下,他知道她虽好说话,但实则性子清冷,就得楼七和坠云这样的,热热闹闹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