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今圣上乃先皇后所生,嫡长子继位方为正道,哪有不立太子,却去立宫女生的皇子,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人群中一位老者摸着胡须,满脸怀疑地说道,周围众人听了也纷纷点头称是。
那说书人却不慌不忙,他轻轻摇了摇折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各位看官有所不知啊!当年在先帝身边伺候的秉笔太监王公公,那可是先帝的亲信之人。”
“先帝临终之前,将真正的诏书交给了王公公,还托付他务必护送小皇子云翰元安全出宫。那诏书上明明白白写着皇位传于小皇子,王公公带着诏书,怀揣着先帝的遗愿,护着小皇子一路艰辛啊!”
说到此处,他故意顿了顿,眼中流露出惋惜之情,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突然,他神色一变,紧张地看向远处,“不多说了,官兵来了……”
话音未落,他便迅速和身边几个同伙收拾起东西,动作敏捷地混入人群之中。
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群满脸惊愕和好奇的百姓。
这些说书人如鬼魅一般,四处走街串巷地说书,还在大街小巷张贴各种诋毁当今圣上的文书。
那上面的内容全是些胡编乱造、歪曲事实的话语,却足以让不明真相的百姓心生疑惑。
官兵们四处抓捕这些乱党,可刚抓走一波,没过多久又来一波。
如同那割不尽的野草,没完没了。
仅仅一日不到,整个京都就被这些谣言搅得人心惶惶,如同一锅煮沸的开水,动荡不安。
本来百姓们一开始并不相信这些“天罚”之类谣言,毕竟在他们心中,皇帝一直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只要皇帝出现在群臣面前,哪怕只是轻描淡写地称一声自己安然无恙,一切谣言自然就会不攻自破。
可如今,皇宫那边却如同一座死寂的空城,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近三日来,没有一个臣子能够见到皇帝的圣颜。
百姓看到这种景象,再联想到那些传言,民心愈发躁动。
————
深夜,京都外义军营地。
月光阴冷肃杀,营帐中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步伐急促却整齐有序。
义军首领郭仁泽身着厚重的甲胄,从主帅营帐走出,而后径直走向了旁边一个看似毫不起眼、十分普通的营帐。
面对营帐中的人,他神色间满是恭敬,抱拳行了一礼,尽显敬重。
而后,他才开口问道,“阁老,我们既然早已知道南安侯已经暴露,为何还要放他入宫?这岂不是有可能打乱了我们今晚精心谋划的布局?”
叶磊之身着一袭青色衣袍,端坐在案前。
他姿态闲适,仿佛是置身于雅致的茶楼包间之中般平静淡然。
“为了让他们确信已经抓到了我们的内应,从而放松警惕。”他放下茶杯,那茶杯与桌面轻触,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按照原本计划,一切顺利之下,我们与南安侯里应外合,届时攻入京都皇城,确实犹如探囊取物般容易,此为上策。”
“然而现在南安侯虽已暴露,便只能走下策。如今京都因这一系列变故,防守空虚,守备力量涣散,今夜发起进攻,出其不意。于我们而言,依然是绝佳的好时机。”
言罢,叶磊之站起身,缓缓走到营帐中的地图前,那地图上京都的城防标记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