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莫绾推搡他的胸膛,声音大了起来。
谢峤这才从几乎要晕厥的迷醉中清醒,额上虚汗如注,脸和脖子一块儿红起来,动作不自然地放开她,抬手扇风:“这天真是热死了,我再去洗个澡。”
没一会儿,狭小卫生间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来。
莫绾跑到门口问:“强子,你没事吧?”
“没事,你把冰箱里那条鱼拿出来放厨房水槽里,我等会儿做饭。”
“哦。”
等谢峤再出来,莫绾发觉他似乎变了,说话柔了很多,眉目也柔了很多,做事也细致了很多,给她盛饭夹菜,像无微不至体贴周到的护工。
谢峤去机场时,莫绾特地请了半天假去送他。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机场,眼珠子灵光转动着,左顾右盼了很久。
“想不想坐飞机?”谢峤笑着问。
莫绾摇摇头,而后又点头,什么也没说。
潮热夏季终于结束,进入颜色斑驳的秋天。
九月底了,莫绾拿到了工资,五千七。
她坐在出租屋里,圆珠笔握在手里,小本子摊在书桌上,反反复复筹算自己的存款,除开谢峤给她的那些,自己存的钱一共有一万五。
她打听过京州挖掘机培训学校的价格,六千五包住宿,培训期为三个月,培训结束后学校会给介绍工作。
这个学校是隔壁村的林阿姨给她介绍的,林阿姨是十里八乡难得的女挖机师傅,技术精湛,方圆百里的村子只要修路铺桥都会找她。
林阿姨告诉莫绾,让她先去培训学校学三个月,之后来她身边当学徒,让莫绾跟着她下工地。
莫绾点好存款,又给姐姐打电话,再次说了自己的打算。
姐姐一如既往支持她:“你放心去学,学费姐姐给你出。”
“学费我都攒好了,等国庆回来就去报名。我之前和爸妈提过一次,他们支支吾吾不同意,说不想让我学这个,在工地怕不安全。”
“你别担心,我会打电话和他们沟通的。”
“谢谢姐。”
莫绾挂了电话,心神稳了不少。
她这两天已经辞工了,也买好了回家的车票,打算国庆先回家帮爸妈割水稻,割完水稻再回城里。
她待在出租屋收拾东西,干家务儿没谢峤那么有技术含量,收拾了一遍又一遍,仍旧没有谢峤在的时候那么敞亮明净。
谢峤自从去了美国,就没怎么联系过她,只打过一次电话。他似乎很忙,匆匆和她说了几句就和旁人聊起来。
她把手机贴在耳边,听到谢峤利落地和旁人说英语,仿佛是美剧的声音。她惊讶于谢峤和自己一样没文化,居然能够说英语说得如此流利。
当天她和李竺去超市买东西,付款后发觉自己的银行卡平白多出三十万。
她满脑子露出惊问,觉得不妥,就想去派出所报警,让警察帮忙查是怎么回事。
还没去,接到谢峤的电话,说那三十万是他打的,他接了个活儿,刚拿到的酬金。
莫绾问他接了什么活儿。
他道:“宝贝儿,我现在忙,明天就回去了,见面了再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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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绾被他这一声“宝贝儿”弄得恶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