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尸骨,闭上了眼睛。
他明显是在思考。
白茶也不着急的催促菟丝花的生长,不过这不妨碍她悄无声息的借着这个机会把容嬷嬷的针藏好,藏在自己周围,以备对方忽然攻击。
珩耀睁开了眼,冷冷的盯着白茶,一言不发。
看出他仍然是犹豫,但是明显也想尝试,白茶干脆利落的吸收他的力量。
她没有在动尸骨上的菟丝花,省得刺激到珩耀。
珩耀始终一言不发,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人也逐渐的虚弱。
他魔化的状态慢慢的解除了。
他抓着其中一根菟丝花,用力的捏断,但断口处很快又长出了新的。
这东西纤细而脆弱,但也的确很厉害。
当初在民宿里,他就感受过一次。
寄生是悄无声息的,虽然如果想想也能想出来,应该是要身体接触。
他第二次被寄生,本身也是有意为之,不过他确实在对方引动之前并没有察觉到。
也许是力量的流失,他人看起来平静多了。
他看着怀里的尸骨,忽然叹了口气。
“你看,她比你还弱,你好歹还能够长成巨大的藤蔓,也不是没有藤萝能自成一树。”
藤萝的枝干到底还是要粗一些的,多一点缠绕在一起,也不一定需要依附什么。
可是菟丝花不一样。
它无法自主的成长。
“但她还是很厉害。”珩耀轻轻低头,将额头贴在了白骨上。
“你也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是他在副本里辗转徘徊了那么多年,压在心底里一直很想说的话。
“你从不需要自责。”
“也不需要恨自己。”
“因为我爱你。”
白骨的手指动了。
她抬手已经没有血肉的手臂,在历经不知多少时空之后,抱住了他。
或者,抱住了自己。
“我回来了。”
他们轻声说道。
纤细的藤蔓生长缠绕在森森白骨上,她在地上双臂环绕。
珩耀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