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康望着以左韶为代表的众多中下青年官员跃跃欲试的神情,打消了再劝的心思。
皇城延德殿。
延德殿位于常用于朝会的垂拱殿正后方,仍属前廷范围,陈初便将此处作为了散朝后处理公务的地方。
手上是一份史五郎同小辛、韩世忠部在福建路围剿周帝残部的战报,心里想的却是小乙半时辰前亲自向他禀报的福宁宫一事。
少倾,曹小健亲自提着食盒进了殿内,见陈初正在发愣想事,便轻手轻脚的收拾了案上公文奏章,将食盒内的粥食一一端了出来。
陈初反应过来后,连连摆手,直道:“别放这儿,小心污了文书,朕不饿。”
曹小健闻言,手上动作虽停,口中却道:“陛下,离开淮北前,皇后娘娘专门嘱咐过,让老奴盯着陛下每日吃早食,以免陛下在辽地落下的胃病再犯若陛下漏了一顿,皇后娘娘便给老奴记下一板子,求陛
下让老奴少吃点苦头吧。”
曹小健自打十多年前便到了淮北,最是知晓怎样才劝得住陈初。
“呵呵,皇后心肠软,那般说是吓你的,怎会真打你板子。”
果然,陈初嘴上这般说,手上却帮着曹小健收拾了一下御案,腾出了放粥饭的地方。
陈初端了那碗板栗粟米粥,小抿一口,不由笑道:“宫内厨子煮的这粥,倒是和军中火头军的手艺有几分相似。”
曹小健边帮陈初布菜边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自打贵妃来到临安,便将西苑御膳房内所有人都更换成了亲军火头军,陛下吃起来自然觉得味道相似。”
“哦”
这等琐事,陈初无暇顾及,也是今日才知,稍稍思索后不由道:“婳儿做事思虑深远,这么多年,若无她时刻留意照应,朕恐怕不会平安走到今天。”
曹小健大约已知晓了今早福宁宫内发生的事,不由低声道:“贵妃娘娘不管外界风评,当断则断,才干心智不输蔡相。”
“只怕又要被人骂其歹毒了”
陈初摇摇头,可他话音刚落,便有一小黄门步入殿内禀道:“陈相、梅大人等人求见”
“得,这不就来了。”
陈初放下了粥碗,颇觉扫兴。
少倾,陈伯康、梅汝聘等重臣入殿。
皇城毕竟不是菜市场,那些留京的中下级官员大多留在了殿外。
“诸位又有何事?”
陈初擦了擦嘴巴,明知故问。
陈伯康拱了拱手,可不待他开口,梅汝聘却先声夺人道:“陛下!方才我等在宫外见有二十七名宫人惨死,不知何故?”
另一边,御史台御史郑宏祖紧接便道:“陛下仁名得来不易,不可纵容御眷!恳请陛下处置行凶之人,以免国声受污!”
刚两句话,便亮明了车马炮,要求陈初惩治蔡婳了。
陈初却望着郑宏祖,淡淡道:“郑大人不问问什么因由?”
他能这么说,便表明自己已知晓了此事,那郑宏祖怡然不惧,坦然道:“请陛下明示!”
“呵呵,福宁宫昨夜闹鬼。有厉鬼自称是在狱中自缢的昌华曹凌之母,昨晚子时前去福宁宫索命了。这些宫人,兴许是被厉鬼所害。”
陈初说话时,平静目光在众臣脸上一一扫过。
陈伯康最为惊愕,下意识抬头看向了陈初仅仅是‘自称曹凌之母’这几字所蕴含的巨大信息,便让陈伯康在短短几息后经历了不解、疑惑再到恍然大悟。
接着,他也侧头看向众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