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满脸不服。“刘总,看得出来,你难当大任。”薄宴礼不咸不淡一句话,男人两条腿被人重重一踹,整个人像条狗一样直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薄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正好到饭点了,咱们边聊边说。”厂长谄媚道。刘总肝胆俱裂,想开口被王绍瞪了回去,心底默默给厂长点了三炷香。薄宴礼哂笑一声,“带路。”厂长得意地朝刘总挑了挑眉,一脸“你看好”的模样!在他看来,什么总都逃不过两样东西,钱和美女。既然是大人物,正好可以拿来攀高枝!他完全没注意到刘总面如死灰的神情,人前脚刚走,刘总后脚马不停蹄收拾了东西,主动递交辞呈,一刻不敢耽误跑了。厂长在最近的镇上请客,一家档次甚至比不上京城最普通的餐馆的饭店。薄宴礼眉头紧皱,面上的嫌恶就没消下去过。王绍亦然。他明白老板的意思,借着这位厂长,看看底下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竟然敢公然仗势欺人!正好需要杀鸡儆猴,没想到第一家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薄宴礼扭头睨他一眼。王绍后背发寒,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大脑转得飞快。薄宴礼日理万机,巡查大都是他代劳,但底下人得了消息,一个个做得堪比模范,哪里挑得出毛病?“来来来,薄总别跟我客气,小地方,略备龙酒,以表歉意!”坐进包厢里,薄宴礼浑身不舒服。周遭气压低得能冷死人,偏偏厂长没有半分察觉。薄宴礼举杯,一口闷。几杯酒下肚,他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酒里有东西!“咚咚”两声,王绍和薄宴礼倒在桌子上。“这个俊,送去给嫣儿!”“爸爸这次送来的货挺带劲呀,瞧瞧,这脸蛋儿,这小身板,啧啧,真是极品!”“小姐玩得开心!”“去吧,守好门,别让不长眼的坏我好事。”“放心。”交谈声断断续续闯入耳中,薄宴礼动了动手指,想要睁开眼看看这是哪,眼皮沉重得仿佛压了两座大山。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与厂长的饭桌上。厂长处事极为圆滑,一个劲赔礼道歉。薄宴礼再想发难,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厂长不停地倒酒,敬酒,他跟王绍一开始就留了个心眼。每一杯只是沾一点点在嘴唇上,其他的尽数倒了。没想到还是中计!双方喝得同一壶酒,要么厂长提前吃了解药,要么就是涂在了杯壁上。薄宴礼缓慢地捏了捏手指,浑身乏力。看来薄英范没少调查薄氏集团,否则怎么知道他内部竟然藏着那么多蛀虫?还敢直接在法庭上大放厥词,必须加快查出速度才行!一只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薄宴礼全身僵硬,思绪戛然而止。谁?豁然睁开双眼,一张放大的脸与他的唇瓣近在咫尺,薄宴礼快速扭过头去,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趴在他身上的女人伸出手,强行把他的脸掰正,双方对视。女人脸上的粉末似乎掉了些许,红艳的唇瓣,夸张的眼妆。薄宴礼毫不掩饰地露出嫌恶的神色。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女人坐起身子。“我叫王嫣,你长得不错,跟了我,就不用去当鸭了,考虑考虑?”她自认风情万种地撩了撩波浪长发。薄宴礼太阳穴突突直跳,当鸭?什么东西?即使他现在动弹不得,冷冽的目光依旧让人生畏,王嫣犹豫了一秒,猛地凑了过来。“还挺傲气,先让姐姐好好调教调教你。”王嫣俯身解他扣子,薄宴礼猛地坐直,一把将人推开。“滚开!”……“别走呀,宁小姐,项目不想要了?”宁时鸢毫不犹豫起身要走,小臂突然被人拽住。她转过身,张总脸上一片绯红,一说话,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宁时鸢一把甩开张总,绕到两人之间最远的距离,她冷声开口,“你不配我为了一个小项目牺牲自己。”先是伪装成谦谦君子骗她降低戒心。酒过三巡,人面兽心的嘴脸再也藏不住了。真是恶心。张总重重放下酒杯,迷迷瞪瞪看向宁时鸢的方向,“你装什么清高?我可是给龙慕安面子才答应跟你签合同。”“你不要,有的是人排队求我!”“但是,今天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那就是你们毁约在先,以后龙慕安在圈子里的名声……”张总并不知道宁时鸢和龙家之间的关系。只当宁时鸢是攀上了龙慕安,所以才得到龙慕安的特殊对待。既然龙慕安可以,那他为什么不行?张总轻哼两声,扶着桌子跌跌撞撞凑过来。趁宁时鸢权衡的功夫,咸猪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下移,嘴角挂着痞笑。“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瞬间覆盖整个包厢。宁时鸢用了八成力,张总毫无防备,整个人半张脸瞬间失去知觉,耳朵嗡鸣阵阵,身子踉跄两步摔在地上。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恶狠狠望着宁时鸢。宁时鸢居高临下俯视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现在清醒点了吗?”张总没说话,从嘴里吐出血沫子怨毒在瞬间转换为惊恐。他哆嗦着往后退,“你,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我跟你签合同还不行吗?”本以为是个漂亮好拿捏的妞,没想到力气竟然这么大!宁时鸢毫不留情把文件摔在他脸上。“不稀罕,跟你这种人渣合作,恶心。”张总像是被刺激到了,从地上蹿起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恶心?要不是你自己投怀送抱,老子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你什么东西!”“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撂下狠话,他随手抄起桌上一盘热菜,对准宁时鸢泼了过来。宁时鸢眼疾手快,迅速往后退的同时,抓过张总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甩过去,把所有汤汁和配菜稳稳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