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比谁都想出去。”薄宴礼的车刚在薄氏集团大楼正门停下,等在门口的王绍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替他打开车门。睨他一眼,薄宴礼没出声。他掖了掖西装衣角,两人一前一后往里走。坐上薄宴礼的专属电梯,王绍小心翼翼看了眼自家老板的神色,斟酌着小声开口,“薄总,股东们已经等在会议室,直接去还是……”“呵。”薄宴礼勾了勾唇角,冷笑一声,“怎么,他们要造反吗?”王绍额头渗出龙汗。不知为什么,薄老爷子去世后,薄宴礼短暂低迷了一段时间。得知薄英范有翻案的可能,整个人都变得冷沉不少。之前是冷漠沉稳,现在亦然,但少了几分人情味。与宁时鸢的气质……越来越相近。“去会议室。”薄宴礼沉声吩咐,王绍连忙将目前的情况汇报清楚。会议室内。距离上一次所有股东到场,已经过去两个月时间。当时还是薄英范以薄老爷子的名义把他们全都聚集起来,打算“谋权篡位”。“诸位,薄老爷子去世,薄宴礼和薄英范都是继承人,但双方还没明确,薄英范就被薄宴礼送进监狱,这其中……”薄英范出来时偷偷联系了部分股东。说话的这位,正是最大的一根搅屎棍。为了拉拢他们,暗杀完薄宴礼,提前庆祝时,薄英范就给了他们不少好处,从监狱逃出后,更是让他们加大谣言的传播力度。力保所有股东都知道薄宴礼的恶行。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都是谴责薄宴礼人品不佳,难当大任。“咔嗒。”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全场瞬间鸦雀无声。王绍的脸率先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他扶着门。薄宴礼眉梢眼尾冷意肆虐,随意的扫了他们一眼,不少人汗毛直竖,瞬间不寒而栗。所有人神色各异。薄宴礼心底的怒意瞬间窜出。面对这些利益至上的人,就得拿出铁血手腕。“有什么话都直接说吧。”薄宴礼在董事长的位置大大方方落座,淡淡的看着他们的脸色变了又变。枪打出头鸟,这些老狐狸一个个在他面前都夹起尾巴做人了。就在这时,离他最近的元老开口,“薄总,最近有传言说薄英范没做错什么,薄老的死纯属意外。”他浑浊的眸子陡然一厉,直愣愣望着薄宴礼,“而薄总你为了除掉他,刻意杜撰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把他送进监狱!”“这件事,是真是假?”“假。”薄宴礼语气淡淡,面色平静。他的态度瞬间点燃了所有股东心中的炮仗,骤然间冒出来不少出头鸟。“你说假就是假?拿出证据来!”“我们现在很怀疑你的能力,薄老爷子去世后,你居家办公那么久,难不成是为了处理你做那些腌臜事留下的尾巴?”“一个领导人,心术不正,再有实力也无济于事,薄家在你手里迟早玩完!”有人带头,他们越说越起劲。薄宴礼给王绍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一字不差全都录下来。他的面色始终平静。不久前就有股东质疑薄英范被判无期徒刑一事,那时没来得及处理这些毒瘤。现在,他要一一拔除!约莫过去十分钟,股东们唾沫横飞,就连几位元老也一脸失望。“够了!”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全都默契闭嘴,怔怔望向薄宴礼。薄宴礼漫不经心后仰,左右腿交叠在一起,眼睛微微眯起,“说我不配的人,要么拿出证据,要么现在滚。”他的语气平静,像是在闲聊一般。顿时有人按捺不住,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薄宴礼,你算什么东西?没有我们,屁都不是!”薄宴礼睨他一眼,“李溪,十年前通过算计发妻得到薄氏股份,去年因决策失误,损失三亿大单,前年徇私,任由自己的侄子逼死实习生……”“停!”李溪大吼一声,面色苍白如纸,颓然道:“别说了,我辞职。”说罢,他步履匆匆离开。有人不信邪,接连冒头。薄宴礼像是唠家常,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他们内心试图埋葬的腌臜过往。比腌臜,谁又是干净的呢?走了三分之一,会议室内落针可闻。“谁还有意见?”薄宴礼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架在脖颈的锋利匕首,让他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都哑巴了?”他突然加大音量,让剩下所有股东心头一震。原来他们自以为处理得干干净净,最后才发现,是掩耳盗铃。“是我对你们太过仁慈,都忘了我是什么脾气?”“想追随薄英范的,自行滚蛋,薄氏不养吃里扒外的墙头草。”说罢,他起身大步流星离开会议室。股东们想走,王绍示意大家等等,一一给他们发了一份文件。众人带着不解打开,看见里面的内容,所有人齐刷刷变了脸色。薄宴礼手中竟然有所有人的把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讨伐薄宴礼,凭的是一张嘴。但薄宴礼处理他们,却是有理有据。股东们全都灰溜溜离开薄氏,再没人敢提一嘴有关薄英范的事。与此同时。宁栀柔是最后拿到邀请函的,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她面上露出几分讶然。“谁的?”谢玉芳走近,瞥了一眼。“上官苒与诸御哲的订婚宴?你打算去吗?”宁栀柔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眸中暗芒闪过,“当然,她敢请,我就敢赴约。”她没想到,上官苒明明知道是自己害她毁容,见到她明明那么抗拒,竟然还会邀请她前去参加订婚宴?难道上官苒不怕她捣乱吗?还是说,上官苒料定她离了龙家,没本事继续搅动风雨?但无论是哪种可能,这场宴会就是她在上流圈子露面的机会。勾搭到任何一位富家公子,她都足以一飞冲天。思及此,宁栀柔上楼翻出自己最贵的一件礼服。“这场宴会,我要盛装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