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薄英范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已经被薄宴礼和宁时鸢扒了个干净,自以为低调的进了机场。然而,他还没在贵宾室坐稳,就被两名保镖架了起来。等薄英范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左右按着动弹不得了,“快放开我,抢劫,有人抢劫啊!”他试图制造骚动引起注意,可到底没能拗得过王绍的人,灰头土脸被带到了薄宴礼的病房。望着一点点朝自己逼近的男人,薄英范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他双腿发软,本能地往后退着,“薄宴礼,你,你想干什么?”“我,我现在可是你唯一的长辈,你这是不孝你知不知道!”闻言,薄宴礼怒极反笑,明晃晃地嘲讽刺得薄英范双眼生疼。“不孝?”薄宴礼咀嚼着这两个字,“薄英范,你胆大包天对爷爷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是不孝?”薄英范一噎,梗着脖子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他的大脑从未像此刻一般高速运转过,疯狂寻求着解决办法。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这位侄子,还残存着那么一星半点的理智和情分。只见薄英范猛地跪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阿宴,你也要理解理解我呀!”“这么多年,我在薄家,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吧?”“是,我承认自己就是嫉妒你,自己就是卑劣下贱,对自己的亲侄子都能使下三滥的手段,但是,但是我只是想要薄氏集团,我没有恶意的呀!”想到这,薄英范忽然灵光一闪,回忆起当初与沈父谋划的场景来。他往前爬了两步,跟在薄宴礼身边的王绍一记窝心脚踹上去,薄英范哀嚎一声停在一米开外的地方,不敢上前。薄宴礼眉心紧锁,思索着解决的办法。他对薄英范没什么情意可言,并不打算对他手下留情。从前的每一次,都是薄老爷子当和事佬,否则谁又能容忍一个狼子野心的小叔在自己眼前一次次蹦跶?见薄宴礼周身寒气一点点往外泄出,薄英范咬了咬牙,打算断尾求生。他一脸自己都是被迫的模样,“阿宴,你听我说,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丧心病狂去对着老爷子下手,更不可能直接对你下毒手呀!”“这一切,都是沈瑶的父亲指使我干的,就连一开始追杀你的人,也都是他派去的,我是无辜的!”“沈总说只要解决了你和老爷子,那我就是薄家唯一的掌权人,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鬼迷心窍,但我当时也是轻轻推了老爷子一把,想着回去交差就行,谁能想到这人……”薄英范气势弱了大半。那天晚上,在薄家后花园,若不是薄老爷子铁了心非要把他送出国,他至于那么气愤吗?再说了,明明他就只是随手一推,老爷子自己不中用,活生生把自己气死了,这能怪他吗?薄英范在心底为自己打抱不平。老东西活了那么久,早该死了。现在好了,还平白讹他一顿。薄宴礼冷哼一声,果真是死性不改,直到这时候,还想着推卸责任。“若是你不说这番话,我还真不会把你怎么样。”薄宴礼语调幽幽,“爷爷临死前想把你送出国去,那就是想要保你的,人没了,但这是他的遗愿,我本该遵守。”“可惜给你机会,你不中用!”他故意往薄英范心口捅刀子。虽然从始至终都不会放过他,但世界上任何一种合乎法律的处罚,对他而言,都太轻了,他要的,不仅仅是杀人,而是诛心!薄老爷子一辈子都对这个儿子心怀愧疚,最后却死在他手里。这公平吗?薄英范就该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与自责中。薄英范满脸疑惑,不解地看着薄宴礼。薄宴礼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应该是去追究沈父的责任吗?他才没有错!薄宴礼见他这副模样,哂笑一声,好心给出了答案。“你还真是蠢!”“你与沈瑶父亲合谋害我,我当然要追究,但现在我聊的,是你对爷爷动手,害爷爷急火攻心去世的事。”“你别告诉我,这事也是沈总能够预料得到的?”“别以为我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爷爷特地约你在花园见面,而不是书房,就是想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他希望你能活着,能去国外大展拳脚,而不是盯着国内薄家这一亩三分地。”“薄英范,你怎么不好好想想,你为了陷害我,闹出来的幺蛾子还少吗?你不会真觉得爷爷每一次都是被你糊弄过去的吧?”薄英范愣住了,他不明就里瞪大双眼,“薄宴礼,你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见他还是不信,薄宴礼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从他一开始接手薄氏,薄英范气不过对他下手开始说起,一桩桩一件件,记忆犹新,处理结果背后的真相,在此刻彻底暴露人前。薄宴礼很清楚,说其他的薄英范根本不会信,还觉得是他胡编乱造。就用这些他自己做下的孽,慢慢剖析。薄英范精神几近崩溃,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不被爱的,薄老爷子更是从未在乎过他,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不,都是假的,我不信,不可能!”薄宴礼没心情继续与他多费口舌,朝身旁的王绍递了个眼神,“把他送到警察局,故意杀人罪,以及,恶意竞争,安排最好的律师团队负责,给他判最重的刑罚!”薄宴礼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宣告着他的结局。薄英范急了,不断地磕头求饶,嘴里说着赎罪的话。薄宴礼转头,与他那天晚上冷漠离去时的背影如出一辙,没有片刻犹豫。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与此同时,餐厅。龙阳耀收拾妥当,全副武装带着沅沅去了当地一家有名的餐厅。他担心被人认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经纪人刘姐早早给二人定了包厢。沅沅意识到龙阳耀与宁时鸢似乎并不熟,她模仿得完全不像也没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