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吟点头:“人在危难的时候,别说是名声,心肝脾肺肾都能抛弃舍弃,何况是名声。但他们这几条贱命,不值得你抛弃名声。”
殷溪看着周晚吟的面庞,久久没有说话。
她活成了个笑话,而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笑话她,也最应该笑话她的女人,竟然没有笑话她。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你信我,我能让你出这个大门。”周晚吟说。
殷溪看着她坚定的面庞,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她任由周晚吟拿走了她手上的剑。
殷溪的剑一脱手,王氏立即得意的叫了起来:“殷氏,你不敬婆母,不从夫君,依照柴家家法,杖五十,你可认!”
什么镇南将军,既然嫁进了柴家,就得依照柴家的家法,喊打喊杀的说的漂亮,她真能日子不过了,把婆家人都杀了?
她得意的看着殷溪,可殷溪却根本没有搭理她,一脸麻木的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周晚吟右手拿剑,左手半拽着殷溪的手臂上前一步,厉声道:“国母殡天,你们身为臣子,拦着殷溪将军进宫哭灵,这是何意?”
“哭灵的旨意没下来!谁让她走了!”王氏激动了。
“放肆,举国哀悼的大事!你们竟然逼家里的媳妇要等圣旨到了再哭?”
“柴国公,你这是要造反吗!”周晚吟一面喝问柴国公,一面死死抱着殷溪的胳膊,不让她动。
老太太瞪着周晚吟,气得发抖。
她就是认准了殷溪是个一根筋的,却没想到周晚吟竟然会这时候冒出来多事。
“晚吟丫头,你让开,国事是国事,家事是家事,殷氏即便要进宫哭灵,也要夫君婆母准许才可动身。她这样莽撞……”
“皇后身故,陛下病重,殷将军一片忠心,管不得你这许多规矩了。”周晚吟上前一步,“外祖母,殷将军对周氏一片忠心,你这样阻拦,是欺我周家无人了吗!”
“你……”
周晚吟带着殷溪往前走了几步,柴家人扭扭捏捏的退了几步,不想放行,又不敢死拦着。
他们拦着殷溪,是因为殷溪是柴家接进门的媳妇,是柴子安的女人。
可周晚吟可不是。
她不仅不是柴家的媳妇,还是周家的县主。
是他们的君。
“周晚吟,你简直强词夺理!”柴子安不甘心的道。
“我对陛下一片丹心,这便是最大的道理,你柴家有什么别的道理,待他日去陛下面前,与我一道儿辩一辩。”
柴家人气得语结,虎视眈眈的看着周晚吟和殷溪,不敢动手拦也不甘心退让太多,就这么僵持着。
周晚吟一咬牙,举剑朝离自己最近的柴子安一剑挥了过去:“闪开!”
“啊!”柴子安惨叫着退后好几步,捂着流血的胳膊大叫,“周晚吟,你疯了,你疯了!”
“柴子安,你要造反吗!你拦着殷将军就算了,竟然连我都敢拦!”周晚吟大声道。
柴子安懵了:“我没……我没拦你啊……”
周晚吟拿着带血的剑看着卢氏:“表嫂,你也看见了,子安表哥失心疯了,为了拦殷溪将军去给皇后哭灵,竟然连我都要拦着。”
ddyveshu。ddyv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