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想伸手去接银子,锦娘却道:“你且慢着,等我去找开。”郎中无奈,只得跟着锦娘出去找一两的银子。
人都走后,瑾瑜关上房门,回到床边,压低声音道:“看来你一时半刻也走不了了,需要养伤。看来你也只能包月了,在这我还能照顾你饮食起居,帮你找画中人,如何?”
“也好。”那人说话的声音较刚见面时虚弱很多,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银票,道:“这些应该够了吧。”
瑾瑜打开银票一看,吓了一跳,五百两,这人出手是真大方。她故意逗那人说:“你出手如此阔绰,不怕我现在趁你虚弱,起了歹意?”
“那我便杀了你。”
此话语气虽然平淡,但确实震了瑾瑜一下。那人面色苍白,随后又说:“而且,这是最后一张了,我只剩这么多,你就算想大劫也没有了。”
瑾瑜突然有些同情这个人,这个人从没有什么七拐八绕的花花心思,直来直去,用钱也是豁达,前半生不知被人坑骗过多少回了。
瑾瑜收好银票,出去与锦娘讲价,最后一百两成交。她拿着找回来的四百两银票,在房间梳妆台处找了个手帕,将银票叠整齐,包好,又放回到那人的胸前衣服里。
按压到胸口时,那人痛得闷哼了一声,看来是伤在此处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瑾瑜坐在床边,觉得无事可做,便与他闲聊。
“袁朗。”
“嗯,是个好名字,有种大将军的威武之感。”
“只可惜我不是将军。只是普通的贩夫走卒。”袁朗眼神中有些落寞,感觉他更在意的是,他的身份配不上某个人吧。
瑾瑜看着他哀伤的神色,只得转移话题:“你口渴吗?我给你倒杯水。”
“多谢。”
瑾瑜将袁朗缓缓扶了起来,倒水给他喝。
过了一会儿,药煎好端到了屋内。瑾瑜又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袁朗有时痛得冷汗岑岑,瑾瑜只得又给她擦汗。
瑾瑜对璟弘与老虎都没有如此照顾过,没办法,这人现在可是她的护身符,有他在,自己就不用接待其他的客人。照顾个病秧子要比被那些恶心的人轻薄要好太多了。
翌日,袁朗吃过早饭,刚有些精神头,就催瑾瑜出去打探叶芷若的下落。
瑾瑜在凳子上睡了一夜,腰酸背痛,也只得自己捶打了两下,去给袁朗查看消息。
早上的时候,怡红院内是较为清闲的,宾客稀疏。大多妓女折腾了一夜,早上的时候都在补觉。也有几个出来在门口挥着手绢送自己的客人离开。
瑾瑜因为一来就送给锦娘一个包月大单,所以锦娘对她的态度也不错,只要她不走出门口,可以随便在院内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