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的脑袋不会坏掉了吧,还能不能教我做木偶了?”老虎拿手指轻轻戳了戳瑾瑜的太阳穴,瑾瑜的脑袋随着这力度晃了两晃。
“能的。若是不能的话,是不是要砍掉我的右手,送给背后指使你的人。”瑾瑜说得缓慢,精神萎靡,仿佛现在砍掉她的右手,她也懒得反抗了。
“小爷我现在懒得搭理那个疯女人,看她就烦,还想指挥我做事?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的手我不砍了,我还是觉得师父更顺眼,以后就呆着你这里了。”老虎两手一抄,得意洋洋的说。
瑾瑜眼里终于有了些许光亮,笑着看向老虎。
“哦,对了。师父,你知道那个疯女人是谁吗?”
“谁?”
老虎刚要回答,春喜便端着托盘推门进来,拿了些糕点水果。今日宫中大喜,吃的也比平日丰富。
“哪个疯女人啊?”春喜一边发问,一边将托盘放在桌上,端起一碟糕点行至床前,瑾瑜用两个手指捏起一块桃花酥,准备咬一口。
“就是那天叫我来杀师父的人啊。她就是新封的皇后。”
桃花酥瞬间掉落,瑾瑜感觉心跳停了一下,而后才又继续复苏。“叶芷若?”她开口询问。
“对呀。”老虎开始吃起糕点,嘴里塞得满满的还在讲话,吐字有些含糊不清。他喝了口茶,顺了顺,继续说:“叶芷若,她爹是太后的亲哥哥,忠勇侯。府里养了一堆门客。小爷我初来琼林城的时候,盘缠被小贼偷了,肚子饿得不行,听闻忠勇侯府招门客,便去了。他们看我轻功不错,就给我留下了。”老虎正吃得津津有味,才注意瑾瑜的脸色不好。
“师父,你别难过了。以后我就跟你混,保管没人敢欺负你。”老虎又拿起个苹果啃,顺手递给瑾瑜一个。
瑾瑜接过苹果,并没有下口。“如此歹毒的女人做了皇后,怕是后宫将来不得安宁了。”
“师父,要不你跟我走吧,把春喜也带上。回我的家乡去,那里比这自在多了。”老虎继续没心没肺地说着。
“走?”瑾瑜迟疑了一下,但璟弘的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心口倏而疼了一下。她想与他共度余生,哪怕只能偶尔见到他也好,只要能在他的周围不远处,时时刻刻能听到他的消息,那也是幸福的。
“唉,没救喽。”老虎看瑾瑜那痴迷不舍的模样,啃了口苹果,坐回榻上削木头,“哦,对了,师父。过几日就是春节了,我要回趟家。放心,年后我就回来。”
“何时启程?”
“明日。”
瑾瑜终于离开了她躺了一天的床,缓步来到梳妆台前,打开妆奁,里面的首饰并不多,是前几日尚衣局女官来送定制好的衣服时,一起带来的。她挑拣了几样,一对玉镯、一支玉簪、一支银簪,拿帕子包好,递与老虎。
“为师现在是口袋空空,一锭纹银也拿不出来。这些首饰,你拿出去换些盘缠路上用吧。想来你的家乡离这里必定路途遥远,自己路上小心些。”
老虎抬眼看了看瑾瑜,见她神色仍是哀伤的,整个人毫无精气神,便拍了拍瑾瑜的肩膀:“师父,那我就收下啦。你开心些,别我年后回来的时候,你先愁死了。”
“放心,为师命长着呢。”瑾瑜假装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