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晕暗下去。
锁链落地,发出沉重的响声。
三年枕戈待旦。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清醒着和她独处。
明明江轻飏在的时候,他还能忍着疼,理好衣服,还能动灵力威胁。
可是见到这个人,就跟刺猬被拔掉了所有的刺,就剩下柔软而无害的一面,所有坚强的壁垒都被打破,碎了一地。
好疼啊……
他伸手想要拉她,犹豫了片刻,却只扯住了她的衣角,低声道:“疼。”
放下所有的身段,来求她的怜惜。
苏汐看着他,最后没拍开他的手,缓声开口:“记得等我。”
“嗯。”
苏汐垂眸:“明天我会送凌千陕下山历练。”
她的指尖轻触他的眉眼,漫不经心之中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我帮你,嗯?”
“好。”裴寻轻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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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千陕在苏汐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下山历练是他提出来的。
原因无他,闲言碎语太多了。
他不是怕闲言碎语,但是他撞到过苏汐和裴寻的事情,有点眼色都能看出来两个人关系的暧昧,他怕被裴寻搞死。
男人总是更懂男人些的。
喜欢上这么一个美而冷的高贵之人,总是要不安小心一些的。
怕她被抢走,怕她看上别人。
娇花要捧在手心里,生怕被人摘走。
小心翼翼,心心念念。
爱能让人变得无私伟大,也能让人变得自私卑劣。
而凭借裴寻的能力,想要碾压凌千陕,实在太轻松了。
以至于自从凌千陕那日见了裴寻,他就有些提心吊胆,怕被悄无声息地干掉。
可是没有。
这么多风言风语,他却没有动手。
这反而让凌千陕更慌了。
他每日在清纵殿被灼玉指挥着打杂,灼玉和苏汐闲来都会指导一二,他勤加修炼,剑术也提高不少,他觉得自已是时候出去历练了。
要不然,他可能真的要消失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那一天他纠结了好久,推开了清纵殿主殿的门。
苏汐正在榻子上慵懒地侧卧着翻书,她似乎翻的是一本古籍,陈旧的书页从美人白皙的指尖滑过。
凌千陕是感激苏汐的,她看出来他被父亲虐待,略伸援手。
虽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她缺个打杂的,但是确实帮了凌千陕很多。
对她来说是举手之劳,对凌千陕来说,可能是他改变命运的关键时刻。
于是他走之前,想了想,给苏汐送了个礼物。
“这个,我父亲给我的,情蛊。”凌千陕把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