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所有人都是神经病,但是我们毕竟生活在同一屋檐之下,想要活得自在,舒服一点,就必须融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一分子。”
“哪怕是装的呢?也要装成他们的一分子。”
“但是经历了那件事,我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我不知道丁美宁为什么要找我,她依旧穿着厚重的约束衣。”
“那天,我吃完午饭准备回病房,她叫住了我。”
“她坐在公园凉亭的长椅里,凉亭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还是那么的漂亮,肌肤胜雪,面如桃花。”
“但在我看来,她就像一条漂亮的蛇,漂亮的蛇都有毒,越漂亮越致命。”
“我本不想理她,因为那天,她并没有帮我澄清,也没有跟我说为什么她受伤了,却能在几个小时之内痊愈。”
“但是她一句话,让我停下了脚步,并且转身走进了凉亭。”
“她说,她可以告诉我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何磊的秘密。”
“我坐在她的对面,何磊这两个字,再次将那些尘封的记忆勾了起来。”
“何磊一开始并不相信丁美宁的梦,他怀疑过丁美宁,也调查过她妈,但是在调查无果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丁美宁,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病急乱投医。”
“何磊调查丁美宁母女的时候,丁美宁梦到了杀害何小小的凶手,她一开始本来打算跟何磊说的,但是后来,她又改变了主意,不想跟他说了。”
“她改变主意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何磊欺负她,天天来烦她。”
“真正原因是她又做了一个梦,如果她把凶手告诉何磊,何磊就会死。”
“何磊哪里相信,他就像着魔了一样,以为丁美宁不跟他说,是在报复他,因为他怀疑她是凶手然后过度调查她们母女俩搞得他们不得安生。”
“但是不管何磊怎么说,丁美宁就是不愿意把那个梦告诉他。”
“何磊软硬兼施,丁美宁还是不松口,于是才有了严刑逼供的想法。”
“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丁美宁被何磊用十根长钉钉进了指甲盖里,又拔出来,往指甲缝里塞满了盐,接着用老虎牙拔掉了她几颗牙齿。”
“丁美宁受不了了,只能告诉他凶手是谁。”
“何磊如此对她,她也没必要顾及何磊的生命了,不说,死的就是她,她对何磊,已经仁至义尽了,实在撑不住了。”
“丁美宁跟何磊说了反复梦到凶手的那个梦,何磊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但是没等何磊验证那么梦的真假,他忽然死了。”
“他将衣服绑起来,连接成绳子,吊死在了自己的病房里。”
“死因,自杀。”
“大家都以为,他是思念女儿过度,且觉得找到凶手无望,彻底放弃了,同时,也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但是只有丁美宁知道,她那个像预言一样的梦,再次应验了。”
“她不能告诉何磊,杀害他女儿的凶手是谁,一旦说了,何磊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