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全的尸体,运回了肖家。」
「肖家老祖封闭了洞府,按其习性,应该是在推演因果,算出凶手,但是……」
夏监察神色有些凝重,「洞府封闭之后,至今已过三日,仍没打开。不止如此,肖家老祖还下令,所有肖家修士,不得靠近洞府半步,而他也闭关至今,再没了任何消息……」
「肖家老祖,很有可能,已经被『污染』了。」
写下「污染」这两个字,夏监察只觉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虽然情况出乎意料,但肖家的一个洞虚,也算是废了……」
「阁老猜的也没错,乾学州界的确有邪念笼罩,阴秽暗生……」
「只是世家排外,宗门异心,暂时没法插手,不知内情。」
「若事不可为,宜早做打算……」
……
夏监察写完,将书信封存好,放入一柄金剑中,手指轻轻一弹,金剑疏忽间便湮灭了。
而后他长长松了口气,心有馀悸。
「老祖诚不欺我,『能不算就不算』,只差一点,被『污染』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不,不只是「污染」。
肖家老祖,洞虚修为,天机造诣颇深,都落得如此下场,凶多吉少,若是自己,恐怕当场命就没了。
夏监察叹了口气,皱了眉头。
修道险恶,天机尤其恐怖。
也不知这肖天全,招惹到的究竟是,何等可怖的存在……
……
太虚门内。
这尊「可怖」的存在,正在传道室里,教他的小师弟小师妹们学阵法。
「这几道阵纹,一定要记住,宗门考核应该会考……」
「这几副阵法,一定要记牢,平时外出做任务,肯定能用到……」
墨画一板一眼道。
他教得认真,底下的小师弟小师妹们,听得也认真。
在墨画的指导下,太虚门这届弟子们,阵法精进得很快。
一个同届的小师兄,年龄甚至还比他们小一两岁,却能在讲台上教阵法,这无形中也激励了这些弟子们的斗志。
一开始,同门弟子都是抱着「一定要超越小师兄」这种雄心壮志,跟着墨画学阵法的。
后来发现,他们越「超」,差距反而越大,此后便认清了现实。
他们的目的,就从「超越小师兄」,变成了「与小师兄比肩」。
而后又变成了「不能落后小师兄太多」。
最后情势所迫,又都变成了「不能听不懂小师兄教的课」……
而墨画在太虚门的地位,也比较超然。
老祖偏心,长老们纵容,在弟子之间,也颇有威望。
因此他去了龙王庙一趟,「旷课」了好久,回来跟没事人一样,正常修行上课,也没人觉得有什麽不对。
也有弟子实在好奇,墨画都去哪里,做了些什麽,总是问个不停。
墨画布置了一些阵法功课,他们也就没心思再问了。
就这样,宗门的生活,步入了正轨。
但墨画心里,多多少少横着一根刺。
那就是融在他神魂中的,大荒之主的「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