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宁言初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白了脸,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小姐!”梨儿也是吓得不轻,她担心地看着宁言初,因为她知道小姐不想跟侯爷圆房。“出去!”可赵清浔显然没有了耐心,对着梨儿冷声呵斥。梨儿着急地看一眼宁言初,宁言初此刻稍微冷静了些,强忍着不再挣扎,给了梨儿一个安抚的眼神,梨儿才一步三回头地退下。轻轻地关了房间,梨儿却不敢走远,不安地守在门边,就怕侯爷会伤害小姐。以前吧,她日夜都盼着侯爷能到小姐屋里来,可自从明白小姐不想跟侯爷圆房之后,她也就不想这事了,现在侯爷每次来她的心也会跟着慌乱,也担心侯爷会对小姐做些什么。可明明他们是正式的夫妻,别说她屋里阻止侯爷对小姐做什么,只怕小姐自己也没办法吧。梨儿有些发愁,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小姐能自己想办法脱困。屋里,赵清浔直接打横抱着宁言初到了床上。宁言初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可一颗心却是紧张地差点就要跳出嗓子眼了。赵清浔一句话也没说,坐到床边,伸手就要去解宁言初的衣服。宁言初慌得不行,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侯爷这是在报复我白日里露了守宫砂?”宁言初一句话,瞬间便让赵清浔僵了身子,伸到宁言初衣领的手也是僵硬地做不了后面的动作。气氛一下便凝滞了,屋里安静地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静默了许久,赵清浔终究是放下了自己的手,垂首道:“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圆房?”赵清浔的问题让宁言初惊讶,不过她依旧是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了:“是。”赵清浔兀地捏紧拳头,沉声道:“为什么?因为谢晚凝?”他记得以前她每次看到他眼底都是期待,可如今她面对他却是满满的抵触。他不是傻子,纵使他们还没有圆房,可作为夫妻,他太清楚她对他的转变就在这次他从战场上回来之后。所以除了因为谢晚凝的原因,他想不到任何其他原因。宁言初没想到他会深究这个问题,以她了解的赵清浔问出第一个问题已经不像他赵清浔会做的事了。尤其在她做出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他竟然还会如此深究。他为什么会问这些?他在意吗?若是前世的赵清浔根本不在意吧!他不会在意她想不想跟他圆房,更不会在意她会因为谢晚凝而嫉妒!所以这一世的赵清浔到底为什么要问这些?许久,宁言初才苦涩道:“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前世她的确是嫉妒谢晚凝,嫉妒他用她的血去救谢晚凝的命,把她当成谢晚凝的血库般取用。可这一世,她又好像不那么嫉妒谢晚凝了,因为她明白,不管是她,还是谢晚凝,或许都没有得到过他的爱,她和谢晚凝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宁言初的回答,再次让赵清浔脑袋发蒙。他根本听不懂宁言初这话的意思。他蹙着眉头再次猜测道:“是因为母亲和赵清淽她们算计你?”宁言初看着他什么都明白的模样,心中更加苦涩起来:“我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你带回了谢晚凝,不只是因为母亲和赵清淽甚至谢晚凝的一再算计,也不在意往你们靖恩侯府的公中贴补多少嫁妆,我在意的是我夫君赵清浔他并不爱我!”宁言初的一句话让赵清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幽深的眼底此刻尽是迷茫,就好像他根本不明白她想要的爱是什么!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宁言初也不想跟他藏着掖着了,深吸了口气,直言道:“这么多年你不是不知道母亲和赵清淽她们一直都在惦记我的嫁妆,可你从来没有阻止过,因为你根本就没在乎我!可我并不是真的软弱可欺,我是因为你啊!因为我在意你,因为裴氏和赵清淽是你的母亲,你的妹妹,所以我才任由她们爬在我身上吸我的血,甚至是整个靖恩侯府的亏空我都心甘情愿地在填补,哪怕是耗尽了我全部的嫁妆!可你呢,你又为我做过什么?”宁言初的声音并不尖利,平缓和气,听不出任何质问的意思,有的只有无尽的委屈之后的自我救赎!赵清浔终于抬起眸子,宁言初眸中的泪花刺痛了他的心。他张口想要解释,可她刚刚的字字句句却砸得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说的没错,他以前确实没有在意过!她被母亲和赵清淽她们肆意吸血时,他甚至还觉得她傻,他从来没有想过她是因为他,才甘愿做这些事的。是啊,不是因为他,又是因为什么呢!她并不是真的软弱可欺啊!宁言初眸中的泪花并不是想在赵清浔面前表达什么委屈,她不过是诉说着前世种种,自然流露出的情感罢了:“还有谢晚凝,不管你只是把她当成你救命恩人的女儿,还是把她当成你将来的侍妾或平妻,在你决定将她带回京都时,就证明你的心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宁言初这控诉让赵清浔有些着急,他张口想解释什么,可宁言初却根本没给他机会:“不需要否认,或许你现在还并没有要娶谢晚凝做平妻的想法,可不可否认的是你并没有尊重过我,所以我在意的不是她,而是你!”一句话,又再次说得赵清浔哑口无言了。宁言初的控诉还未结束:“还有杜文康,你看似是在为我出气,实则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脸面罢了。否则你明知道联合杜文康害我的人是谁,可你却并没有追究她们的责任。还有这次的流言,你应该都查清楚了吧,除了赵清淽还有谢晚凝的功劳吧,可你并不会为此追究谢晚凝的责任,因为谢晚凝对你还有用吧,或者那晋州刺史谢文方对你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亦如当初你娶我时,我们宁大将军府也有利用价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