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轩辕越就这样判了宁言初无罪,杜夫人急了:“可是……”“或许真是误会了。”见杜夫人还要再闹下去,裴氏立刻出言打断了杜夫人的话,还目光阴鸷地警告她。杜夫人脸色煞白,到底没敢再闹下去了。阻止完杜夫人闹事,裴氏又转向宁言初,语气温和:“宁氏,康儿受伤,我们也是太着急了,所以才会误会了你,你莫要放在心上。”赵清淽也连忙扯了扯唇角,朝宁言初歉意地笑了笑:“是啊嫂子,关心则乱,你大人大量不要生母亲和姨母的气。”“生气倒是不会。”宁言初很是大气地跟着笑了笑。就在众人以为这事就过去了的时候,宁言初突然又话锋一转:“不过自古女子名节大如天,杜夫人和杜公子如此污我清白,毁我名声,还请王爷为臣妇做主。”“那就一人仗责一百棍。”轩辕越很是随意地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惊。一人仗责一百棍,这人不被打死,也得去了半条命了吧!“王爷!”杜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惊慌地尖叫:“王爷,真的是宁言初伤了我们康儿,您不能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啊,您要为我们做主啊!”“聒噪!”许是杜夫人的声音太过尖锐,醒得轩辕越耳朵疼。他声音冰冷地对夜枫道:“从现在开始,到仗责结束,记下她说的话,每多说一个字,多仗责一棍!”“王……”轩辕越一句话,轻松地扼住了杜夫人的喉咙,阻断了她后头所有的狂吼乱叫。杜文康也想跟着喊冤的,可轩辕越这话一出,他也是生生将自己要喊的冤吞了回去。裴氏本来还想帮着杜夫人和杜文康求情的,这会儿也是一个字不敢说了,生怕被连累。她这副老骨头可经不起一百棍。“是。”夜枫兴奋地应了。王爷这规矩不用在他身上的时候,还真是蛮爽的!轩辕越的判决还是让宁言初有些惊讶的。像这种污蔑之罪,能让他们一人仗责一百棍,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了。尤其现在杜文康伤着,杜夫人又这么大岁数,这一百棍即便要不了他们一条命,也能要了他们半条命了。她也不想真的把他们弄死,若是真的死了两个人别说杜家不会善罢甘休,就是裴氏也不会放过她的。所以这一人仗责一百棍的惩罚简直太合宁言初的心意了。原本宁言初以为轩辕越审判完便会离开,没想到人家坐着没动,这是要看着杜夫人和杜文康行刑了。很快,杜夫人和杜文康都被按在了长凳上,执行仗刑的是金山寺戒律堂专门负责行刑的僧人,铁面无私。“啪!”第一棍打下去的时候,杜夫人和杜文康同时发出杀猪似的尖叫声。尤其是杜文康,原本那处就伤着,现在他这样趴着被打屁股,那一棍下去简直比在他伤口上撒盐还要让他痛,之前那些近乎麻木的痛一下变得清晰无比,疯狂牵动着他的神经,也让他疯狂喊叫。杜夫人原本自己也被打得很疼很疼,可此刻听着杜文康比杀猪还要凄惨的叫喊,顿时心疼地心都要碎了。最要命的是,这寒王的侍卫还拿着小册子正儿八经地在记她说的话,现在别说她想心疼康儿,想为康儿求情了,她就是喊都不敢喊了。这喊一声就多打一棍,那这一百棍之后她岂不是还得再挨一百棍,她得死在这金山寺里了!杜夫人被打得脸色惨白,满头是汗,却是死咬着唇,一声也不敢吭,她自己开不了口,只能求助地看向裴氏,希望她能出面帮她和康儿求求情。裴氏看着两人衣服被打烂,整个后背全都被打得血肉模糊,也是吓得心肝直颤,双手发抖地拨动着手里的手串,不停默念着“阿弥陀佛”,哪还敢给他们求什么情!宁言初看着裴氏这假慈悲的模样,不屑地轻哼一声。裴氏这么恶毒的毒计都能往她身上使,这会儿倒是慈悲起来了!可惜了,这次没能让裴氏和赵清浔也付出代价,不过这杜文康被废,杜夫人又被打成这样,裴氏以后有的是焦头烂额的机会!赵清淽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样,她目光阴沉地盯着宁言初,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要知道以前这宁言初可一向最是清高,即便她将一切都看得透彻,却根本不屑与她们计较,亦或者看在哥哥的份上也不愿与他们计较,今儿怎么跟个刺头一样,处处跟他们针锋相对,真正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戒律堂的几个僧人毫不留情,仗仗重刑,一百棍才打了一半,杜文康就昏死过去了。不过轩辕越没开口,那几个僧人也就没停手,继续执行仗责。见杜文康都晕了,他们还不放过他,杜夫人委屈得痛哭流涕,哭着哭着没一会儿自己也晕了。两人虽然都晕了,不过这一百棍还是都执行完了的,杜夫人更是还多挨了几棍。等两人仗刑结束,轩辕越才起身看向了空:“大师可得空?”“阿弥陀佛,王爷稍等。”了空朝着轩辕越行了个佛礼之后,又转向宁言初行佛礼:“敢问施主,靖恩侯的法事还未做完,是否还要继续?”宁言初连忙还礼:“多谢大师,刚刚信女跪在正殿为夫君祈福时,已被佛祖点化,佛曰夫君未死,不日就能归京,所以这法事不需要做了。”宁言初这话瞬间惊呆了在场所有人。众人全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都不明白她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若说刚刚杜文康的说辞让人完全无法相信,那现在宁言初的说辞就更是荒唐至极了。还被佛祖点化?死了的人还能归京?这谁能相信!!这会儿就连了空大师都是一脸懵,完全无法消化她这话的意思。轩辕越带着寒气的眸子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底满是狐疑。裴氏意识到宁言初说了什么之后,立刻冲到宁言初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声道:“你说什么?浔儿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