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够甜。
叶蓁侧目看过来,略略惊讶,欲言又止。
李煦安并未抬眼,却好似看到了她眼里的惊讶,“没见过道士饮酒?”
叶蓁顿觉自己有些失礼,“听闻二爷滴酒不沾。”
“何时听得?听何人说的?”
“在侯府照顾长姐时,听承恩院的下人闲聊说只要有二爷在的席面都不摆酒,若客人想饮,也是等您离席后才摆酒。”
李煦安淡淡道,“我从未说过不能摆酒。”
“那就是大伙儿敬重二爷。”
“敬重在心不在形。”他眼眸微垂,凝视着叶蓁,无形中笼下一层压迫感。
叶蓁手指微蜷,是在说她吗?
好在桑乔终于看完了所有药方,挑出其中几张给李煦安看,“二爷瞧瞧,这几味药的用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虽有止痛奇效,可···”
李煦安只扫了一眼,“这个量足以成瘾。看方子的数量,少说也用四五年了。”
叶蓁咬了咬牙,“成瘾会如何?”
李煦安眼睛特别清,特别亮,他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却总能让人莫名紧张。
“药方是令弟的?”
叶蓁想冷静都冷静不了,神色微僵。
李煦安反扣双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叶蓁突然想到上次豫王奶娘说的八字互补,“二爷看着几张药方就能算到这个,真是厉害。”
她突然理解为何百姓将他奉若神明了。
李煦安漫不经心道,“也不难猜。值得叶二小姐小姐关心的人没几个,这么多药方,大部分都是镇痛和活血化瘀的药材,除了令弟也没旁人。”
叶蓁内心才萌出苗头的一点崇敬立时蔫了。
“成瘾后终生难戒,随着时间推移,需要的剂量会越来越多。镇痛的同时还会让人陷入幻境,到了后期,若无药物维持,便会疯癫,甚至出现自残的情况。”
李煦安说的每个字都令人闻之色变。
桑乔捏着拳,“这东西不好弄,没有钱没有关系,根本到不了大周境内。二小姐,是谁给你弟弟开的方子?太狠毒了。”
叶蓁内心震惊不已。
前世并未起疑,这回见小娘不是求自己就是求父亲跟崔氏拿药,叶景澜虽爱拿乔,但不至于夜夜疼那么久,因此她才起了疑。
原本是不想崔氏一直用这个拿捏自己,想求桑乔帮叶景澜看病,顺便看看方子有没有问题!
叶景澜没良心,受苦也是活该。但这东西既是大周禁品,那她等于捏住了崔家一个把柄。
她捏了捏拳,“现下可还来得及控制?”
桑乔皱眉,“得探过脉看看情况。”
“好,我来安排,麻烦道长了。”
客气的话叶蓁也未多说,起身就打算离开。
李煦安手指沿着酒盏边缘摩挲,“二小姐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