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不知客气为何物,坐下抄筷子开干。
连吃了很久的罐头,吃的他都反胃了。
张桂眼睛转了转:“我在新闻上看到了鹿岗镇登报的文章。家父言,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赵队长是英雄,英雄身上岂能无钱,所以……”
张桂打开了地上的一口箱子。
里面全是银子。
赵传薪狼吞虎咽后,抹抹嘴:“很好,你父亲是个会说话的人。”
姐弟俩无言。
赵传薪想到了很多事。
张家有钱,后来他们的钱被张老板给抄家了。张桂在下个纪元,四处找人打官司。
最后还回来一点,但也是奈张老板不何。
张老板靠灭土匪杀绺子和打击这些潜在敌人,积累了原始资金。
别看杜立子现在活的很滋润,其实在赵传薪看来,无论是张家,还是杜立子,都是将脖子伸在张老板闸刀下讨生活。
他想了想说:“你们吧,想要谢我,也用不着这些虚头巴脑的。鹿岗镇即将设立鹿岗镇银行,到时候你们把钱存在鹿岗镇银行,最好顺带着在鹿岗镇周围搞一些投资,那便是对我最好的答谢了。”
“可是。”张桂诧异道:“鹿岗镇那样对赵队长,赵队长竟然这般为鹿岗镇着想?”
“咳咳。”赵传薪想起了,现在自己和鹿岗镇“决裂”了,这在外面可不能露馅。“众所周知,赵某是个心胸宽广,幕天席地,十分豁达的人。这点小事,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佛祖割肉饲鹰,赵某在舍己为人这一块,不得比佛祖做的更好?”
“……”张桂想了想说:“这也是好事,我就替家父他们答应了。”
如果只论安全而言,鹿岗镇是整个关外最消停的地方,在那里投资生意,至少没有任何麻烦可言。虽然,鹿岗镇的地理位置并不算好。
至于存钱,狡兔三窟,当然不能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
吃饱喝足,赵传薪拍拍屁股起身:“行了,你们将来作何打算,那与我无关。我先走了。”
说着抬腿就走。
张榕急忙说:“老赵,你这就走?太急了吧?”
“呵呵,我在你们家呆久了,怕是你们的老佛爷要来抄家了。”
张榕脸红脖子粗的争辩:“什么我们的老佛爷,不要胡说。”
可赵传薪已经来到院子,将马鞍套上,解开缰绳摆摆手:“回吧,此去间岛招旧部,赵某要十万旌旗斩鬼子!”
他豪迈的上马,双腿夹马腹,在张家姐弟的目送中踢踢踏踏远去。
只留下浑厚粗豪的歌声: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张榕听的热血上头,毛发倒竖。
张桂瞠目,只觉得汗毛起立。
哪怕他们是地主,哪怕他们也代表了z本。
就连门房,听后恨不得奋起去犁十亩地!
张榕快跑两步,冲着赵传薪朝阳中魁梧的背影大吼:“老赵,我就知道你是同道中人!”
……
老荒岭,红阳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