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吴氏诧异,她都到了如此境地了,怎么还端着高门夫人的架子!
要知道,如今她的夫婿可是官场之人,有头有脸,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吴敏梅一只连落魄凤凰都算不上的鸟,怎么事到如今还这般傲气!从小到大,她到底凭什么,如今连夫婿都没了,有什么底气!
“姐姐,矜持可当不了饭吃,若是你有意,只是拉不下脸,妹妹可以帮你说道说道,咱们姐妹一场,没什么好见外的!
我们徐府的女儿,可不是谁都有机会攀上的。”
吴敏梅气得胸口唯有粗喘,面色本来就不太好,此刻更显苍白。
“吴依娴,此事我不同意,你另谋高婿吧,我们家庙小,配不上你们徐府的大佛。”
说着,打开了门,请吴氏自行离开的架势,吴氏亦是气得跺脚:“你真是……”
刚要放下架子,破口骂两句不知好歹,门口传来男女谈话声:
“哥,没事的,贵些就贵些,咱们家现在又不是付不起,你前些日子不是写了好些策论吗?
还有我,我再多做些帕子,绣品,束修你不用担心。”
一男一女跨门而入,与吴氏对了个照面。
吴氏愣怔:“这是……”
吴敏梅缓了缓,上前一步:“阿墨,阿语,你们回来了。”
吴氏不自觉的将他来回打量,这少年虽身着粗布长衫,仍掩不住玉林修竹,出尘俊逸的气度与容貌,风姿绰约,只观面相颇为不凡。
“你便是,当年那个小子……”
如今竟然长得这么大了。
“晚生祁墨白,这是小妹祁脉语,不知您是?”
祁墨白这才看见晾在一旁的吴氏。不冷不淡,彬彬有礼的招呼了一句。
转头看向吴敏梅,发现她的面色不太好,急忙上前扶她:“娘亲,你身体刚好,先回去休息。”
吴敏梅只说了一句:“这位是你的姨母。”
吴敏梅只干巴巴介绍了一句,便再无下文。
吴氏有些不满:“我是你的亲妹妹,许久也没见过侄儿了,备了些薄礼,送与你。”
侍立一旁的丫鬟捧出一方精致烫金盒子,吴氏打开,一股子油墨清香,扑鼻而来。
她略带傲慢的介绍:“知道你是读书人,这是上好的磁青笺,上好的徽墨,还有……”
祁墨白只瞟了一眼那盒子,又看了一眼吴敏梅,只见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心下了然母亲是何意思。
“无功不受禄,况且家中不缺笔墨用度,心意收下,还望姨母将这些带回去吧。”
说完扶着母亲打算回屋休息,祁脉语不知道哥哥母亲的打算,疑惑不解的给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姨母行了个礼,也跟了上去。
吴氏自从一来,就一直吃瘪,已是积蓄了满腹怨气,终于忍不住:
“你不过是个破落户了,还端着什么高门夫人的架子,我们徐府的女儿,各个都是旁人想沾染还沾染不得的,今日给你面子,祝你促成一门因缘,你就这般对我吗?
你不乐意,你问过你儿子也不乐意吗?”
祁墨白再是不明就里,姻缘,徐府之女,这里只有他一个男子,也大概猜得七七八八。
瞧这个姨母泼妇骂街一般,想来母亲也是不希望自己与这类人有沾染。
祁墨白目光阴冷,冷漠地看着她:“想来母亲的决断已经和你说明,母亲的决定亦是代表我的决定,我与贵府无缘,还望另谋高婿。
慢走不送。”
“不错,不管你那是,徐弦月还是徐满月,我们祁家都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