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坐在沙发上,表情落寞。
阿杰思忖片刻,猛然说道:“我看,不如干掉张万历!”
“对!”棍儿凑过来,“阿杰说得对,此刻不能心软,今晚就除掉他!”
陈三爷眼神空洞,默默思考。
“三爷还有什么疑虑?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这是赌场规矩!”阿杰说道。
陈三爷还是不说话。
棍儿看了看陈三爷,道:“三爷,此刻不是考虑名誉的时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杀了张万历,一切迎刃而解!”
陈三爷突然一抬头,目露惊恐,疑惑地问:“你们听到了吗?”
阿杰和棍儿一惊:“听到什么?”
“张万历的声音!张万历在说话!”陈三爷眼睛直勾勾,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阿杰和棍儿相互看了看,惊恐不已:“三爷,您怎么了?”
陈三爷噌地从沙发站起来,疯狂咆哮:“张万历在我耳边说话!张万历在我耳边说话!”
阿杰和棍儿吓了一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三爷,冷静,冷静!”
“他听到我们谈话了!他隔空传音!告诉我不要放肆!”陈三爷大吼,“你们没听到吗?你们没听到吗?”
棍儿和阿杰倒吸冷气:三爷中邪了!
陈三爷两眼发直,仿佛见了鬼。
棍儿轻声试探:“三爷?三爷?”
陈三爷愣怔片刻,如梦方醒,转头看了看棍儿:“我刚才是不是幻听了?我好像听到了张万历的声音!”
“三爷,您太累了,几天没合眼了?”棍儿关切地说。
陈三爷冲入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拼命洗脸,又拢了拢头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随即来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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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棍儿怯怯地喊。
陈三爷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叹道:“我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没事,你们巡场去吧,我自己安静一会儿。”
棍儿和阿杰对视片刻,转身出屋。
陈三爷往后一仰,全身瘫在沙发上。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
陈三爷抬抬眼皮:“进。”
蓝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阿杰和棍儿。
这两人不放心,刚才陈三爷跟闹鬼似地一通折腾,万一头脑发懵,跳楼了,可就大事不妙。
蓝月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陈三爷面前,将手轻轻按在陈三爷的手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赌场是咱家的,我们的地盘,我们说了算。”
阿杰已经告诉了蓝月那张报纸上的事情,但蓝月不敢提沈心茹三个字,只能就赌场事宜,就事论事。
陈三爷面无表情。
棍儿皱着眉头说:“三爷,我还是那个观点,尽早下手,铲除张万历!”
“对!尽快杀了他!”阿杰附和。
蓝月想了想:“不一定见血,逐出上海即可。”
陈三爷摇摇头:“张万历此行是带着记者来的,川报的记者跟他沿江而下,一路上大造声势,如果不明不白地死了或消失了,其他赌徒也会一哄而散,届时消息走漏,天下哗然,赌王大赛就会半路夭折!”
蓝月一脸忧郁,无奈地点点头。
整整一天,陈三爷都在混沌迷离中度过。
晚上核算输赢,驱逐淘汰者时,他越发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