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驹带着我,准备出发。
我们事先买了一些方便食品和瓶装水,准备在路上吃喝的。
马龙驹随车带了一本行车地图,他翻着地图,研究好了行车的路线。为了更快地把我送回秀安去,他决定走高速公路。
车子驶离了阿拉拉市,进入了高速公路的入口。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时地看着他的侧脸,心情十分复杂。
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期盼着能和他单独相处,甚至还有些非分之想,现在也算是达成所愿了。但是,他杀了胡振远,虽然是执行公务,但是我多少对他却有了隔膜,没有心情再想入非非了。
一开始,我们好像吵架了之后冷战的情侣一样,谁也不和谁说话。他一直看着前方的路标。我时而看看窗外沿途的景物,时而看看他。
在高速公路上开出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离开了M省的地界,向南驶去。
马龙驹突然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前方,问我:“你怀孕了吗?”
没想到他竟然问我这个问题。
我停顿了一下,镇静地说:“嗯,是怀了,不过……又流掉了。”
马龙驹点了点头,又问:“那个绑匪头目是不是绑了很多女孩,让她们给一个男子生孩子?”
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让我说出来,太尴尬了。马龙驹呀,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他知道我心里有顾虑,说道:“你说吧,我在M市没有让他们问你这件事,就是为了保全你,现在没有别人在场,我也会为你保密,只是希望对破案会有帮助。”
我叹了口气,说:“是的。正如你推测的那样,那是一个疯狂的计划。后来,由于绑匪的行为不检点,泄露了线索,警察发现了天鹅山庄那个秘密据点,并且来了特警围剿,发生了火拼。”
马龙驹说:“然后,他们带着那些被绑架来的女孩,从地下暗河逃跑了,是吗?”
我说:“是的,你们没抓到他们吗?”
马龙驹叹了口气,说:“那个通向地下的电梯井被毁了,等我们调来挖掘机械清理之后,他们早就跑远了,潜伏了起来。”
我说:“当时我没有被那伙人带走,而是被胡振远劫持了,他通过另一个通道带着我回到了地面,又逃进了山里,辗转反复,来到大草原。”
马龙驹又问:“其实,胡振远并不是绑架的主犯,另有一个幕后老板,是吧?你见过这个幕后老板吗?”
我说:“是的,我见过,他就是……”
马龙驹说道:“是马为善!对吗?”
我说:“是他,就是那老家伙,他一直躲在幕后,平时都是胡振远在领导着这个团伙。甚至那些匪徒有的都不知道他呢。
马龙驹又问:“他现在在哪里?”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当时他坐着摩托艇从地下暗河逃跑了。他本来是想带我走的,但是我坚决不同意,他可能是怕留下我会泄露秘密,就引爆了炸药,想炸死我。当时我和胡振远在一起,他也想把胡振远一起炸死吧,这样一来,既可以把罪名嫁祸给他,又免得付给他那笔余款了。”
马龙驹说:“这家伙,还真是狡猾呢。其实,一开始,马老板是找我帮他办那件事的,他并没有对我说出详细的计划,只是说,他的儿子在米国意外出车祸死了,他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子,他想绑架一些女孩,给他多生育几个孩子,以确保家族的繁衍。但是我没同意,我觉得,他失去了儿子虽然值得同情,但是那也是他自己惹的祸,再把那痛苦分担到别人身上,那就更是作孽了。”
我说:“是那老家伙专门选定我做为绑架的目标之一,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到他了?”
马龙驹又问:“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我犹豫了一下,没好意思说是陈孝雄,因为陈孝雄的生母曹晓丹说过,他的身世是一个秘密,她临死前才告诉我的,我如果说出去,恐怕会招来祸患。于是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不认识他,后来他让我们这十几个女孩怀上了孩子,就被送走了。”
马龙驹无奈地说:“那好吧,我们再继续调查。”
我又问:“你怎么大老远的跑来办这个案子?”
他说:“前一阵子,我已经很久没有案子了,上面派我出去学习。我来到了Y省的公安厅,参加一个刑侦高级培训班,请来一位米国的华裔警官来讲课。
在学习期间,当地发生了多起年轻女子被绑架的案子。正好学习结束了,组织上安排我协助Y省的警方侦破此案,于是我就开始了调查。
这起连环绑架案的作案手法很细密,看来罪犯有很高的智商。我又想起来了马为善找我办的那件事,我没有帮他,他还可以找别人,能不能就是他在幕后组织的呢?
我当时就怀疑到了马为善,但是在同行们看来,这只是我的主观臆断。于是,我又联系了K市的线人,发现马为善在这一段时间确实是潜伏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有的人说他出去外地做生意了,有人说他是出国旅游去了,但是都说不出他到底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