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玄安排了出宫的马车送她回家,一路上,她都在想,今日贾阁老来的也是巧,就算心思再不灵敏给,也知道,大约是子桑珩之的手笔。
他让自己直接拒绝就好,何尝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后路。
想到这里,不由的对他心生感激。
从宫中出来,其实时间还很早,叶知语也不急着回家,路过林家药堂的时候,正好想着去看看林澈。
他是自己堂弟,又跟着自己来京城,自己自然要管他。
除了刚到的第一晚是住在姜府,余下的时间都是住在林家药堂后院,叶知语一开始也劝过他,自己既然是他师父,住在师父家有何不可。
可是这小子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不方便,我怕天天看到姜伯娘,会说漏嘴。”
叶知语这么一听顿时觉得有道理,虽然无语的很,但也随他去了。
今日路过,正好也去看看他最近的功课怎么样了。
下车后,便让马车回去复命了,皇家的马车还是太过显眼,她不想太过于招摇,免得招惹是非。
一进门,就看见屋内乱成一团,本来春节要休市三天,但是因为药堂的特殊性,所以还是留着一个大夫坐诊,以防这两天有人要看病。
这不,赶上了。
她在人群中寻找着林澈,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女声响起。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你弄疼我了!”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正略带痛苦的发怒,店里老大夫在看其他病人,所以这位女子由林澈接手。
叶知语凑近一看,只见这女子额头红肿,靠近发际线处,一道伤口深可见骨,看着有些瘆人。
但是因为她无礼的话语,叶知语对她同情不起来,也不知道是哪家大小姐。
林澈被骂之后,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还是细心为她清理伤口,看叶知语来了,似乎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师父,你怎么来了?”
叶知语微微点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林澈直起腰来,说,“这位姑娘燃爆竹,没有响,她自己走过去看的时候,爆竹炸开,竹片打到额头了。”
听着二人讨论自己病情,那女子斜眼瞄过来,语气不善,“你又是谁,敢这么看着我?还不快给我跪下!”
听完这话,叶知语歪头皱眉,心想,这是哪家放出来的疯狗,且不说自己是来求医的,就算不是,也不能随便叫人跪下。
皇城跟下高门显贵一抓一大把,这姑娘是脑子不好不怕得罪人吗?
叶知语才不管她什么身份,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好言劝道,“姑娘,你这伤口深,还是要尽快止血,要不然留下疤,就不好了。”
“还有给你看诊的这位少年是神医谷少谷主,还请你言语间尊重一点。”
女子听完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怒气更甚,“什么狗屁神医谷,看不好我的伤,都是废物…”
还准备继续说的时候,旁边一个嬷嬷拉了拉她袖子,“小姐,别动气,先看伤要紧,不跟这些市井小民计较。”
一个两个都把叶知语气笑了。
上辈子见识过很多医闹,没想到这辈子,还没开始看病,医闹就开始了,林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好声好气的说,“姑娘,你这伤口着实深,我可以用针线缝合,等七日之后好了,拆线过后,疤痕就不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