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栖凤宫,叶知语里衣早已汗湿,已是深秋,一阵风吹来,忽感寒意。
喜翠迎上来,给她披上披风,叶知语双腿有些软,看到喜翠,连忙让她搀扶着。
子桑珩之还在殿外等候着,见到她出来,规矩的上前询问,“叶小姐,太后娘娘的身体如何?”
叶知语屈膝回答,“回九王爷的话,太后娘娘身体无碍,已经痊愈。”
“本王身体一到秋日便不太爽利,可否请叶小姐去王府为我看诊一番?”
叶知语狐疑的看着子桑珩之,只见他眼神往后瞟了瞟,示意栖凤宫有人在监视,立马心领神会。
“九王爷,臣女自是尽心尽力,还请王爷引路。”
三人一前两后走在宫中甬道上,一路上,并未再多话。
直到上了马车,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九王府的马车,外面看起来并未有特殊之处,内里却是极尽豪华,座椅上铺着软垫,车厢内置有暖炉,淡淡的草木熏香萦绕在鼻尖。
甚至还有一个矮桌,放着正在煮的茶。
因为尊卑有别,喜翠在车外跟着走,车中只有他们二人。
叶知语轻轻揉着自己的膝盖,开口问,“九王爷的马车,倒是很好,还未到冬日,就燃起暖炉?”
子桑珩给她倒上一杯茶,“我一直以来体弱多病,这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怎么,叶小姐不知?”
叶知语定定的看着他,“九王爷说笑了,臣女刚刚来京城不久,怎会知道九王爷的身体状况。”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装模作样还装上瘾了,叶知语开口说道,“好啦,九王爷莫要再和我说笑了,对了,你之前体内的蛊虫可是太后所下?”
“你看出来了?”
叶知语点点头,“太后脖颈处长了疮,我看见伤口内,有一只蛊虫,跟当初从你体内取出的相似。”
“虽然已经死亡,成了一团烂肉,但是没有瞒过我的眼睛,所以,我便有此猜想。”
子桑珩之轻轻点头,“的确,这是子母蛊,在先皇驾崩后,她便给我种下,后来我出宫,也是为了躲避她的加害。”
“她不敢杀我,因为有阁老院的阻拦,但是不妨碍她折磨我,我出宫六年,李恨水帮我治病六年,也没法解蛊,没想到遇到你。”
叶知语躲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有些颓然的说道,“看来,我真的是卷进你们皇家的是非之中了。”
子桑珩之笑了笑,“怎么害怕了?”
“嗯,害怕了。”
“无妨,你这不是治好了太后,可是大功一件,还怕什么。”
叶知语叹了一口气,“好了,还请九王爷送我回府吧,出来久了,外祖母和母亲该担心了。”
“不急,不是说要去我府上给我看诊吗?先去王府。”
叶知语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是没事嘛?我知道你是说给太后听得,现在都出宫了,没必要多此一举吧?”
听到她这么说,子桑珩之轻轻靠近了一些,叶知语闻到一股好闻的龙涎香。
“你都知道我是说给太后听得,那自然也要做给太后看,你说是也不是?”
“做戏要做全套,不要因为细节前功尽溃。”
听完这话,叶知语也深感同意,于是便跟着马车一起去了九王府,就当是参观了。
马车刚刚停下,便有人上前送上踏凳,子桑珩之先行一步下车,管家张伯和侍卫杨青恭候在一旁。
“九王爷,您回来了。”
子桑珩之点点头,身后叶知语也下马车了,喜翠在一旁扶着。
他看着开口道,“这是镇国公府的叶小姐,前来为我看诊,你送些点心去湖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