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双诡异的眼睛看的头皮发麻,手猛的一缩,心脏漏跳一拍,腿一软,差点倒地,周围巧合似的一片静悄悄,恐惧就在寂静里孕育。
季梦岚见没人理她,也走过来:“我说你们干嘛呢?怎么不……啊啊啊啊啊啊”估计是看到了树上的脸,吓到失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那张脸也叫起来,好像在学季梦岚一般,只是尖叫的声音极为难听,好像钢勺在刮玻璃一般刺耳,又好像破风箱呼哧呼哧的苟延残喘。
好像一呼百应似的“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竟一声比一声高。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韩泠鸢也绷不住了一起尖叫起来,那脸也重复说韩泠鸢说过的话,更为凄厉。
周围的树上好像被尖叫声召唤,浮出一张一张脸,配合似的狞笑,夜晚看过去好像置身炼狱,周身都是冤死的恶灵。我们一行人恐惧,聚在一起。
我强行冷静,用刀割手放血,血碰到那怪脸,那脸笑的更惊悚,但是我的血可以腐蚀掉那张让人作呕的脸。
还没等我对付下一个,季梦岚尖叫:“谁来救救我,它它要趴我手上!”
我看过去的时候怪脸已经从树干上脱落下来,正在往季梦岚的皮肉里钻,已经来不及了,半张脸已经钻进皮肉。
在季梦岚手臂上,一半皮肉撑起来的眼睛,一半是树皮一样狞笑的嘴。
“快快快,快把它揭下来!”我看那另半张脸有融进皮肉的趋势。
“揭?怎么揭?用手?”韩泠鸢表情厌恶。
“你们快点啊,它它要进去了!”季梦岚哭叫。
我忙伸手去抓那只脸,我手指上的血好像刺激了它,从季梦岚皮肉里退出来一点,但还是牢牢黏附在皮肉上,边缘接触的皮肤溃烂发脓,看上去更可怖。
张相男一直没说话,一看季梦岚手臂成了这般境况:“这样不行,他这块肉肯定废了,割下来吧一劳永逸。”说着从包里拿出刀。
“不行!不行!”季梦岚一听更怕,“怎么办啊?!”
季梦岚害怕,往我身后躲,张相男不依不饶:“现在肯定来不及了,那东西已经钻你肉皮里,就算不割下来,半张怪脸从你胳膊上揭下来,你认为你那块肉还能要么?”
我挡了挡张相男:“你别急,你让一个女孩子割自己的肉,她肯定害怕。”
我想到刚刚那怪脸遇到我的血的样子,应该是有点用的,伸手,之前割的伤口已经愈合,又补上一刀,血又顺畅地流出来,我带血的手指有尝试性地碰了碰怪脸。
“你在干嘛?”韩泠鸢害怕,没敢靠近,又不敢离太远。“这鬼东西好像不喜欢你的血。”
我皱皱眉,确实是不喜欢,但不是害怕,我的血粘上怪脸,虽然一时间有腐蚀的现象,但那腐蚀的液体没一会就又凝固起来粘合在脸上,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还挺兴奋地看着我,想让我在放点血。
“好了,别放血了,你的血对它们没用。”洛星河说,“就算有用你也没有那么多血可以放。”
我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树干上一张张狰狞的脸,确实是这样,如果我的血真的有用的话。对付这么多怪脸,我被榨成人干都不够。
我看季梦岚已经绝望地看着自己那张已经爬到自己胳膊里的脸,那张脸像原本就长在她身上,有些浮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