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实称赞:“乡长与村正,必是说书先生们心里的佳客贵客。”
众人,除张屏之外,都跟着一笑。
桂淳重新捡起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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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福妹遇害后,城中对这一串凶案的关注与议论亦猛地爆发。
前三位遇害的女子,洪欣莲是越亭镇嫁到明州城内;戴好女系外县人士,在工坊做事;唯有簟小筠是地道的本城人,但她又被寇生的谣言所伤。之前三起案件连续出现后,许多心冷又偏好做出独到见解之人遂有各样说法——
凑巧罢了。
洪氏喜欢逛街,戴好女是个孤苦的外地女子,簟姑娘行径怪诞。明州城内有天下各样人士,年轻的小娘子本来就容易被盯上。以前官府防守得严,她们单独在外面晃没什么事,但近日府衙动荡,衙门人手不够,巡防没那么严了,可不就会摊上事么。
甚至有人道,戴好女一案与洪欣莲的案子毫无关联,只是两名案犯凶手碰巧都把尸首遗弃在街边,衙门遂将两桩案子往一起凑,竟给了后来的犯人启示。
衙门猜都是一个人干的,等于衙门只要抓到一个犯人就不会继续查,其他凶犯都没事了。平日里心存歹念憋着坏的人或觉得,这时机可太好了,我也照着来一票!
……
而前三位女子的家人,戴好女的兄弟们发现没指望拿到钱,早就不管了。簟小筠的母亲河铃姝十分冷静明理,不想女儿被太多人议论,一直对外保持沉默。只有钟家不停催衙门又自行悬赏抓凶。
但计福妹与前三名女子不一样,她娘家的豆腐店在城中太有名,城里稍有些岁数的人都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计福妹从几岁起就在娘家的铺子帮忙,嫁人后自己开店,见识过各种人,颇精明强干,明白事理,懂得应变,绝不是那种能在大街上被人三言两语蒙住或拐走的女子。
海港码头上,更有好多人认识她。
如果计福妹真是在海港码头被人带走的,凶手便是在众目睽睽下,在计福妹的熟人堆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掳走。
这份能耐,任谁想到,都会脊背发寒。
各种议论顿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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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淳叹了口气:“桂某就不一一复述了。总之吧,从人到鬼到不人不鬼,从明州本城到各个夷邦,什么样的猜测说法都飞着。”
城中人心惶惶,女子不敢随意上街,很多人要求官府增加巡卫,颇有些小富人家争着雇佣护卫,又出现外地流氓假扮镖师当了某家的护卫,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该户人家洗劫一空的事件……
计福妹的家人悲痛欲绝,顿与钟家结成盟友。计福妹的相公、娘家父母、大姐姐夫、妹妹妹夫,以及远亲近邻,数支势力,或合为一脉,或分散作战,一面斥责衙门无能,致使良家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遭遇不测,一面也私自查找凶手。
其中计福妹的妹夫家颇有财势,衙门压力顿增。
督帅府接手案子后,着重安抚遇害女子家人的情绪,承诺尽快抓住凶手,但钟家和计家人仍在私查。
待柳知到达明州后,又见了几位遇害女子的家人,方才暂时将他们稳住。
尤其钟、计两家,经柳知一番谈话后,才真的暂时收手。
“柳相爷贤明,相爷的公子年纪轻轻就做这么大的官,一定不凡。”
“一看到这位柳府君,不知怎么的,心里好像有着落了。”
“久闻相爷的这位公子乃文曲星下凡,定能速速抓到凶手。”
……
程柏为此特意将史都尉等人叫过去,训诫了一番,让他们多读诗书,养出些让百姓一看就放心的气质。
白如依点破真相道:“他们是太了解督帅府的厉害与震摄之力方才如此。不敢瞒大帅,城中人都在猜,只要案犯没疯没傻,肯定会猫起来避风头,等过了这段时日再说。遇害女子的家人迫切想抓出凶手,唯恐凶手彻底蛰伏或潜逃,便更下力气私下查。”
程柏微一点头,又道:“那些说凶手暂时潜藏的猜测,不是在给凶手出主意?”
史都尉无奈:“大帅英明,眼下随便往哪个茶楼饭馆里一进,一准能听见一堆人说案情,其中必有人讲「我若是那个凶手……」唉,凶手便是没主意,去吃个饭喝个茶,定会收获一堆见解。”
可,这种情况真的没办法,管天管地,管不了各种议论。
程柏敛眉:“必须速速抓住凶手,别让他越来越有主意,害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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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市井坊间的很多议论,确实与他们的调查一致。
不论是官府还是城中百姓,都很想知道,凶手是怎样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掳走一个女子的。
市井里有两种说法最受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