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知近一口血从嘴里喷出。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冷冷一笑:“当然不是她自己告诉我的。”
当然不是亦芷告诉我的。
但确实是从她身上开始起疑的。
其实我远没有面对赵知近时,表面上的游刃有余。
猜想在他的表情里得到证实,这无异于在我的心口捅上了一刀。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窒息不是窒息,绝望也不是绝望。
而是面对宿命的无力感。
二十五年前那场战败,原以为是一切的终结。
掠夺,仇恨,都该埋没在那些战火中,被烧成满目仓颉的废墟。
过了很多年,三年五年,或者十年二十年,被人提起来时,是一个遥远的符篆。
刻画在正史,野史,或者是各种话本里。
可是没人想到,当年的结束是二十五年后另一场悲剧的开始。
那时候没曾想过会存在在世间的,陆凝也萧牧野,陆亦芷沈妙缇。
所有人的人生都天翻地覆。
以为亦芷最无辜,可她才是棋盘中的那个王。
可悲可叹。
“什么时候?”赵知近目眦欲裂要追问一个答案。
告诉他又何妨:“其实我一直没有想通为什么你要先找到皇后,让她认为陆凝也和赵庭安被调换了。”
这一步真的很没有必要。
以陆衍对妍妃的惦记,这么多年任由民间编排他们的恩爱话本,其实最先接近陆衍的胜算会更大。
我和陆凝也第一次谈起这些时,他就曾很断定地跟我说过,他不信他和赵庭安的身世存疑。
紧接着就是孟冬宁生孩子,亦芷冒险也要将孩子换下来。
她隐晦地朝我传达这是燕北桓的主意,可她那时候的眼神骗不了我。
恨不占多少,她在害怕。
我同她一起长大,她的所有情绪都骗不过我。
如果是能够用萧牧野的孩子威胁他,应该只有复仇的快意,为什么会有害怕的情绪呢?
害怕就说明她还隐瞒了某些事。
中秋宫宴上,昏暗的宫道里她那席话又跃然我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