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很多时候我并没有掩盖过我的脾性。
萧牧野应当很早就已经发觉了不对。
从萧牧野的表情来看,我猜对了。
他的喉结滚动,过了很久才开口,声音哑的完全听不出原来的音色:“你刚进大理寺,在楹花楼见的那次。”
居然是那么早的时候。
难怪从那之后,亦芷尹川出事,他的态度会改变那么多。
困在山洞时,他几次将孟冬宁置于身后,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和动作,无一不在说明这些。
他的眼睛直盯着我抓着梳子的手指。
“我不会认错,这只手,曾经执笔给我画过月亮。”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露出了破绽,原来是手。
我抬起来,在火光下看了看。
修长,细瘦,可是很白。
沈妙缇从来没有过的白。
但是指甲的形状圆润,甲面是圆弧的形状,留的指甲很短。
这样一双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手,却让萧牧野确定这是我。
实在有一点匪夷所思。
但我确实从来都不了解他,所以他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更惊叹于,那个将我的身体打造的既像沈妙缇,又跟沈妙缇有区别的人。
她是怎么办到的?
“就算华佗在世,他也不能将一个人的指骨改变,你看起来是谢司遥,但这双手的骨节告诉我,你不是。”
萧牧野似乎想伸手去碰我的手。
但被我微微一蜷,他落了空。
那种看上去难受的要死的样子又出现在他脸上。
我没有说话,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没认出这是我的身体。
“妙妙——”
我打断他的话:“你不觉得恶心吗?萧牧野。”
可能恶心这两个字又伤到了他,萧牧野的嘴唇抖了两下,眼角真的洇出水渍。
“真的很恶心啊,我每次听你说这两个字的时候。”
最终还是无法避免的谈论到过去:“你又不是真的对我有情,怎么我死了,你反而将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