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为什么女人不能靠自己。
她想要做的事,靠她自己也可以。
又说她想要孩子、
她那么恨那么恐惧燕北桓,却说要给他生个孩子。
赵知近咬着牙,狠狠在牢门上撞了一下头,怒道:“蠢货!若是还有选择,我也不会指望一个女娃儿!”
“可惜亦芷是女孩儿。”
女孩儿重情,心软,胆小。
她要承载一个复国的希望,那希望太难,也太过高远。
但偏偏是她。
“所以一开始杀我父母只是单纯怕他们泄露你们的秘密,但是后来你们发现,萧牧野如果对亦芷够狠,就一定会送她去和亲,你们求之不得,为东鞑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以为剩下的只要离间陆凝也和夏侯氏,就能助你们功成了。”
“孙家的命案是你指使陈遂,‘目击者’王氏是你们的人,所以在牢里死的无声无息,因为她不是被杀,是自杀,尹川地界上劫持亦芷的也是你们的人。”
做这么多,无非是不停地想让这些身处局中的人没有和解的可能。
因为想要云苍朝堂乱成一锅粥。
“多可笑啊,”我揪着心,可也挤不出一滴眼泪:“为了你这可笑的理由,生生扭转了多少人的人生。”
“那是云苍帝活该!”赵知近想要吼,但被我死死地掐住脖子。
“我的族人。。。。。也。。。。。是被。。。。。屠杀殆。。。。。。尽。”
我手上用不起力气,做不到将一个活活掐死,甩手一丢,赵知近摔进冰冷的地上。
“嗬嗬嗬嗬——”他像是在咳又像是在笑:“其实你活着还不如死了。。。。你以为我死了你报仇了就赢了吗?争斗不会停止。”
我握紧刀柄。
“你还得谢谢我呢,”赵知近的笑声异常恐怖:“要不是死过一回,萧牧野怎么会这么稀罕你,但只要他和陆凝也两个人都活着,你就是云苍下一场风雨的导。火。索。”
烛火打不到的地方,我的脸色煞白一片。
“啧啧啧,所以说男欢女爱,不也是罪么?”赵知近或许觉得打中我的七寸:“不过人要是将良心这东西丢了,也不会过得多坏。”
“你在恐吓我吗?”
赵知近又哈哈笑起来:“怎么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不是想得到号令东鞑旧部的秘钥吗?给你。”
他将手中篆刻了古老图腾的耳坠扔给我,整个人躺倒在地,如痴如疯地絮叨着:
“你又舍不得陆亦芷死,又不舍得陆凝也死,又因为那点恻隐,不会拖着云苍百姓去死,怎么办呢,哈哈哈哈哈真可怜,真是可怜。”
我的手抖得厉害。
那柄刀在冬夜里,冰冷的刀柄硌着我,生生的疼。
我向前两步,蹲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