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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羡慕不已（第1页）

山上黄栀子树林繁茂，这里并非刻意种植，纯粹是因其气候和地形适合它们生长。无论是山坡下方还是半山腰都能随处可见，而且长势良好。早先，有人会在花开时节摘花瓣当作小吃，随着了解到黄栀子可作药材贩卖价值后，大家都开始珍稀它的花了。就连懵懂的小孩子碰巧采摘玩耍也会被斥责一番。黄栀子有广泛的用途，既是中药成分也是染色原料，因此药交会上一直是热门商品，不用担心销量。忙碌了两天时间，将所有蜂箱的蜂蜜进行摇炼完成后，后续每次需要的作业将会延长至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待冬天山花凋零，蜜蜂缺少采集蜂蜜的来源时，它们会逐渐消耗储备蜂蜜维持生活。编号426的蜜蜂养护人可能会考虑喂蜜蜂食用白砂糖以节约蜂蜜。因为如果蜂蜜采集完了，蜂群无食可吃，它们可能无法安稳度过寒冬。然而，高晓明决定不对蜜蜂施加这种措施。他的40个蜂箱散布在山区之中，自然有充足的蜜源供蜂群取用。而且他并不会频繁摇蜜，蜂巢内部的蜂蜜足以供应蜜蜂自身的需求。时日一天天地推移，家中药材日益积累，但现金储备却在逐渐削减。直至十月十二日，高晓明对外宣布停止收药。因为一年一度的樟木药市将在十月十六到十八日举办，他上年是因需搭火车赶集而提早出行，今年自己有车在手，可以更加从容不迫，计划十四日动身。出行前一天，高晓明仔细检查家中所有药材，确保其质量过关。大部分由许小美好管，高晓明还是希望能亲自审视确保安心。确认药材无伪劣产品后，需晾晒者照常晾晒，待收的则收入库内。近一个月里，村庄发生了改变：原来四处可见的药材现在踪影皆无，整体村落整洁有序。手里提桶，高晓明信步走到小富山附近，先是取了池塘的满桶清水，随后在一片背阴地方停顿。那儿有块湿润的黄土区域，中间有个浅浅的三十厘米深洞，内中藏匿了些砂土和种子，这是黄精的种子。高晓明确认在当初搜罗山野生黄精的同时，顺道收获了一些种子，尽管播种的第一年无收成，但却能成大片连绵种植。黄精种子需沙埋保存，具体操作是：收获的成种子立即与三倍量的沙子混合均匀，存置于三十厘米深的背阴处坑穴中，还需保持适当湿度。尽管已十月，但雨水少、气候炎热，所以出门前提醒为沙堆浇水以确保水分充足是至关重要的。灌足水后，高晓明继续走向小富山。如今那儿的砍伐工作接近尾声，原来的砍树工人如今成为了挖掘者。在指导下，他们清理出向阳山坡以等待移植广东引入的甘蔗橘幼株。砍伐艰难，但挖掘也同样困难，得事先移除树根和较大石块。清理完成后，地面土壤显得较为松散。最后按树苗间距开挖坑洞，等待植栽。路上见到的石头上附有黄色泥土，显然都是挖掘而出，他找来一副担子，将之运至山脚。这些石头尺寸不一，较大的高晓明直接砸碎。碎石将来可作为山路铺路，使得车辆通行无阻，车轮不至陷入坑中。虽然眼前空荡荡的荒坡显得有些单调，但他的心已在憧憬几年后的繁荣景象。届时，这里必定是果树成行，一片生机盎然，春天开花结果，夏日秋日收获颇丰。地面之下，则会有土鸡在执行果园区的害虫清理工作，饱食后它们又会在窝里产下外壳绿色的鸡蛋。这种独特的绿色蛋壳出自引进的一种特殊品种，当地人认为它比常见的黄壳蛋更为滋养。后世人将之发展成为‘东方神蛋’品牌的特色商品，以礼品盒装销售，供游客选购。其价值是否是智商税有待讨论，不过确实在口感上超越了洋鸡蛋。这一天接近傍晚，高晓明完成他的任务，望着山脚下由石块堆积形成的小小山丘，已颇具规模。考虑到时间已晚，高晓明不再拓展石材路道，而是带着工具离开了。当他走到菜地的时候，仅一眼就能判断妻子许小美今日是否已前来采撷。如果没有，则他会适量带回；如果有收获，那就不再需额外添置。十一月十五清晨，高晓明与许小美早早便起了身。许小美好不容易清醒，来不及清洗便赶去了厨房，精心为高晓明烹煮米粉。此处的米粉以其紧实可口闻名，相对于面条而言，人们更偏爱它。后世街道上，平均每十家店铺，就有五家专售米粉。高晓明在院子里演练了一段拳法，活动筋骨后才换上一件轻薄的长袖衬衫，配上休闲裤和运动鞋，显得清爽利落。听见许小美在厨房中唤着，“晓明，米粉熟啦，快来用餐！”餐桌上摆满了两大一小的米粉碗，大碗里有两个煎蛋，小碗里则只有一个，佐以切碎的猪肉丝和时蔬，色香味俱全。坐下来要吃饭了，许小美却没着急。收拾完火灶后她去洗漱一番，由于不像晓明能直接承受刚出锅的温度，她要求面条适温才能入口。她嘴尖且不能忍受极端温度。许小美白净的面孔映入眼帘之际，米粉也正好达到适合口感的温度。"小美，这次出门大概三日后卖药材就能回来。我们田地缺水，稻谷大多无籽，你无需担忧，待我归家后自会砍下带回家。田地用水主要依赖地下水，只剩下一潭浅水，浑浊不堪。”高晓明确实关心她的劳累程度。今年气候干旱，可供饮用的井水和灌溉用的水源主要依赖地下蓄水。虽然只剩下一成的储水，但也聊胜于无。唯有小水沟中的水分充沛一些，主要源于山里的雨水及土壤涌泉，虽水量有限，但每日用尽后隔天早上便会自然补满。“嗯，我知道，”许小美答应道，感受到晓明体贴的关怀，心情愉快起来。尽管收成减少，但秸秆还是要割下来的，瘪壳稻米可以作为喂鸡的饲料，稻草可用于饲养牲畜或冬季床铺保暖用具，还能搓成绳索。这些都是乡村生活里宝贵的东西。此时外头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两人的话语，高晓明走出厨房，一眼望见打扮一新的高明里，后者手中提了个布包，内装换洗衣物。虽已进入十月中旬，天气依然炎热，外出办事总避免不了大量流汗，必须随时保持清新干净。“二哥，二嫂。”高明亮热情地向二人问好，满脸掩饰不住兴奋的神色。这次远行对他而言真是第一次，激动的心情不言而喻。“你怎么不等等？等车来时路过老家那边，我会叫你的。”高小明叮嘱说，同时思考着他即使还没吃早饭，也预备些饼干或甜点给高明亮准备着。许晓美才准备了两碗粉，并非有多余食物。还好高明亮应声道：“已经吃了。”那就无需再款待他。几人说话间，外头的道路上已传出车辆驶过石子路的嘎吱声，那必定是辆大型卡车。"肖金刚”他们一听就能辨识。高小明还没出门，已清晰传来肖金刚响亮的嗓音：“高晓明，我来了！”“呵呵，那么远都能听见，你先进来休息一下，我把药材装上车再说。”高小明确切迎接，而肖金刚已把新车停稳，径自跃下了驾驶座。他今早开的是全新的黄河重卡车，显然是刚购置不久。高小明清楚记得之前肖金刚在外做摩托车运输，有所收获，眼前的车显示出他的公司生意红火，盈利可观。肖金刚随高晓明一道参加了药交会，自然是带了不少收获。他根据高晓明建议，在城区周边收拢了一些药材，而这些事则是他交给父母办理的。相较于直接动手的高晓明，他们的方法各有所长。高小明收集的药材里有一半是他亲自上山得来的高质量商品。尽管表面上要肖金刚休息，但怎么可能闲下来，见到高小明搬运药材，他也主动上前帮忙。两个人力气不小，加上高明亮，加上货物已放置门口，只消将药材运上车即可。经过三人齐心协力，一整车的药材都被妥善装好。多亏了那辆硕大的卡车空间足够，可以装载全部货物。忙完了，许晓美给他们送上三杯清茶解暑。每个人都小酌一口，考虑到接下来的旅程，喝水与解决基本生理需求皆在情理之中。片刻后，提着帆布包的高小明带着高明亮一起登车。通常这种大型卡车有两个座位，一名驾驶员和一名副驾，理论上只能坐下二人，但这年头路上管理并未严格，三人都塞得进去还算适宜。由于车厢满载，只有紧靠货物才能坐下，但显然这不是最安全的方法。高小明是肌肉丰满、线条流畅的形象，对比瘦高的高明亮更为魁梧，如今正值发育期的高明亮就像细竹竿一样。两人一同挤在车厢狭窄的空间里虽然不宽敞，却并无疑惑。驾车的重任交给肖金刚，随着引擎一声轰鸣，车辆启动。高小明探出窗外向门口守望的许晓美挥手示意：“我走了，你要多加小心。”“好的，等你回来！”许晓美也回应着高小明，挥手告别。当两人的目光交汇，车辆已经开始缓缓后退，然后掉头向村落口驶去。这段路，是由高晓明特地平整过的，所以行车相当顺畅。然而，在车子过后，路面上深深车痕清晰可见，这表明载重量大的车在这泥土道上确实会留下轮胎痕迹。倘若反复多次通行，日积月累后，路面会被磨损得更加明显，遇到雨水，甚至会形成像小水洼般的积水区。全新款的黄河牌重型卡车再次吸引了不少村民好奇的目光。毕竟村民们见识有限，上次高晓明带回一台破旧的皮卡车，他们也都觉得挺炫酷的。而现在这辆崭新的黄河重卡一出现，他们才意识到那个皮卡车其实并不适合。“哎呀，瞧见了没，高晓明收集了这么多药材，这一趟估计要捞不少油水呢！”一位阿姨出言，话语间流露出醋意。“没错，他家的财富越来越多。”她的同伴跟着附议，村里人对高晓明家的变化充满羡慕。有了房子、田地和背后的支持，生活简直让人羡慕不已。“嘿，你们若是能耐，干脆别卖给他们药材！这样一来，他的收入就能降低些。”旁边有人不满那些人的心态，讥笑道：“平时你们总是抢着卖货，收钱的时候也乐得飞起。”听到这话，站在高晓明这边的人反驳道：“高晓明赚这么多，是他应得的收入！小美上次说为了收购药材把家里存款都花完了，连自家亲戚送来的新鲜药材，都是没给钱拿走，约定回来后再补偿。你行吗？有这个胆识去冒险投资？”关于村庄的纷争，高晓明自然是毫不知情，即便有所耳闻，他也只会淡淡微笑，对此无动于衷。此时坐在车中，他的目标直指中药材交易会场。去年他还必须一大早就起床赶早班，直到夜晚才抵达樟树，尽管两地并不遥远，但等待乘车的时间太过漫长。现在拥有自己的车，可以大幅节约时间！肖金峰习惯了跑长途，虽未曾到过樟树，但在出门前早已请教资深司机路线。他谨慎驾驶，沿着大路行驶，不是怕小路会有盗匪出没，而是因为在当前路况下，主公路才是已修建完善的，小路不仅车难以通过，还有可能陷入泥泞、翻车的危险。他们的行程不急，更偏向稳妥行事。前世修好高速后，从他住的城市到樟树只需两个半小时，加上进出高速的时长，顶多三小时内便抵达。但现在高速公路还未修完，他们在公路上行驶，速度与距离难免有些差异。肖金峰清晨八点半准时到了高晓明的村子迎接，大约九点两人就启程出发了。整整五个小时不间断行驶，他们最终进入了樟州市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