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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家常便饭（第1页）

高淑芳大快朵颐之际，高晓明拿出大海碗，将炖好的肉和胃部刮出满满的一碗，打算送给未来的准新娘许小美。她的体态太瘦弱，还有营养不足的问题，需要多摄入一些滋养。他叮嘱一句：“高壮，你帮我守火”，随后经过高淑芳身边，补充：“你吃过肉后，回家去见我妈。告诉她蜂蜜没怎么多，够我们自己吃就可以了。”高晓明并未打算让妈妈涉足蜂蜜的售卖事宜。他自知应尽孝道，但这并不意味着要完全把所有事务交给他父母处理。"嗯哼。"高淑芳专注于手中的肉，对二哥的说话充耳不闻。她内心仍然感到欣喜，毕竟妈妈派她来，能确保至少可以尝到肉。高晓明也没将家中的琐事当回事，他行事有规划，不会因他人影响初衷。手托着一碗热腾腾的肉汤，他大步走向许小美的家。来到后，肉汤依然滚烫。一如以往的行动方式，他在林中隐藏好碗，随后去找许小美。这回，许小美的大姐和哥哥在场，哥哥躺在床上扇着竹扇，而她俩则忙着搓绳索。这些麻线她们亲手从山里取得，经过剥皮、烂制、冲洗晒干，才成为麻丝编织物的原材。尽管家里有人，但高晓明并未选择避嫌，直接走入，响亮地叫道："许小美，有事找你，出来一下。"一听到高晓明的声音，许小美面颊瞬间涨得，她害羞地低头不语。稍待片刻，才抬头看向大姐，轻轻说："姐，我出去一下。"妹妹的反应也让许多玉感到不便，点头应了一声后继续搓绳。许小美刚刚走出门，就被高晓明拉住手臂，一起走向附近的树林。接近树林，许小美心跳加速，紧握双手，甚至留下浅浅的指甲印。两人靠得很近，高晓明高高的体温让她感受到了炽热感，那种感觉既让她害羞，又有点好奇他在计划什么。来找她有何事？莫非。。。。。。一系列念头纷至沓来，思绪飘忽无定。高晓明突然停下，许小美随之停止脚步，正犹豫着是否要抬眼看高晓明，却又不禁羞赧。正当这时，一道香味扑鼻的肉汤出现在她眼前。想起上次的鸡腿，许小美好似瞬间明白了。她目光闪烁兴奋，动作比意识还要敏捷接过筷子和碗。"怎么这么多肉呀！"她惊喜喊道。昨天的那个鸡腿已让她满足不已，但此刻满满一碗肉汤竟如此丰富！不知何种肉做的，鲜美却不腥，全是浓郁的肉香。"下午我打到了一只大的黄麂，大约五十斤重。你吃吧，热乎的口感更佳。"高晓明背倚树干，轻松地看着她，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把小媳妇喂得圆滚滚。他的第一个小目标是把小媳妇照料得好好的。于是，这样的滋养当然不可或缺。许小美心中暗喜，对于高晓明的分享，她感激不尽。这满碗肉足有一斤多啊！对她来说，一个人吃完一斤简直是难以置信，便说道："这么多，我吃不完，咱们一起吃吧。"事实上，共享饮食本身就是一种温馨的乐趣，看到别人满足的样子，心里同样有着满满的满足感。然而，面对这样的盛情邀请，高晓明确实摇了摇头，谢绝道："不用，我已吃过不少了，你要全部吃完，一点也不能浪费。"许小美好似埋怨地看着高晓明，这个时代的人都珍视每一份食物，尤其对于荤食。由于高晓明不愿意食用，许小美也不再拘束，坐在一块石头上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这些黄麂肉附带着骨骼未烂，因此有的骨头她难以嚼碎，被迫吐出，让人心疼不已。见到她紧皱秀眉、满脸遗憾的表情，高晓明觉得这个女孩十分可爱，仿佛一个小家碧玉。按照常理推测，许小美好像已用过晚餐，但由于家中伙食贫瘠，饥饿得较快，即便满满一碗的肉汤也被她一饮而尽，满足地叹息一声。她的十七年人生，这次品尝肉食的畅快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这样的事情讲出来，大概身边的朋友都不相信吧。天色渐晚，又有两个家人在等待，高晓明未多停留，只是接过用过的碗筷叮嘱道：“我要走了，你要尽早休息，别熬夜，小心对视力有害。"他温和的话语充满关切。许小美好乖地站在一旁，甜美地微笑，一侧脸上有个小小的酒窝，虽单侧深，另一只却若隐若现，微笑时让许小美好显得更为清新可爱。高晓明禁不住指尖蠢蠢欲动，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感受到那细腻的触感，心中暗赞。遗憾的是，此时还不属于她的家，如果她是家中一员，他会肆意享受这温馨画面。高晓明压制住了内心的感慨，毅然转身离去。随后，许小美也随他走出森林，站立在开阔坡地上目送他的身影渐渐消失。满含情感的眼眸中洋溢幸福，期盼早日成为高晓明的妻子。她孤身无依，如果结婚将相当方便，只需为大姐姐稍备薄礼作为回报。父母离世后，许小美就像失去港湾，期待婚后的稳定归宿。她轻声喃喃道：“高晓明，你快快来娶我吧！”说这话时，脸颊顿时烧红。似乎在想象中得到了响应，但她转眼间又怀疑这只是幻觉。想着自己急于嫁人的样子，许小美愈发害羞。黎明前冥想打坐后，天色刚亮，高晓明便迅速起了身。细奶奶和高壮还沉睡未醒，他悄然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竹篮，轻轻踏出家门。竹篮里装着7瓶蜂蜜，昨天集市上他仅卖了一瓶，因为买家大多是附近村民，消费力有限。手持竹篮，他朝军岭的方向走去，那里才有通向县镇的国家公路。进入县境需要沿着道路行驶或等待长途班车路过此地。往返邻近两地的公交班次定时运行，军岭恰位于两座县城之间的节点，购物极为便利。此时无人行走的路上，高晓明毫不掩饰飞奔的步伐，快速通过狭窄乡间小径，转瞬间就来到了军岭。昨天是军岭的集日，一大清早就熙熙攘攘，但今日非墟期，因此这里仍旧保持着宁静，周围的乡亲们尚未起身。高晓明站在公路边上稍作停留，左右环视一番，由于缺少手表，他难以精确推测时间，凭经验他估测现在大概是清晨五点半。首班班车会在七点整由县城出发，大约到军岭是早上八点钟左右。高晓明确信钱袋里的钱已经绰绰有余。"罢了，去县城吧。”他心想。他们所在的村落距县城大约四十里，然而要抵达市中心，还得再跋涉十多里的路程。他的计划是从市场卖出蜂蜜，之后再去公安局拜访父亲高建设。此刻四周围无他人，高晓明毫无顾虑地带着竹篮全力奔跑，即使速度快如旋风，他仍保持着稳稳的手劲，瓶罐间不相碰磕。这条公路尽管为水泥铺设，但坑洼不平，逊色于后来现代化的道路。沐浴着清晨的微风，轻抚他的脸庞，并吹动略显冗长的头发往后飘。尽管高晓明的速度不亚于班车，但十多分钟后，公路开始逐渐有行人往来。他们是村民们沿着村路走入主道赶往县城集市的人群，挑着担子，里面满满当当堆满了精心挑选的各种蔬果，看上去分外诱人。有人肩扛鲜鱼，他目光所及多是手掌大小、活蹦乱跳的鲫鱼，还混有一些长约二斤的草鱼和一桶泥鳅黄鳝。见路人增多，高晓明刻意放缓了脚步，但仍稍显快捷。大约半小时后，他来到了这座县城，初次涉足这个城市旧迹斑斑的街巷，内心颇有感触。这座城市曾是他们生活的地方，但在前世它已从县变为区，并以高耸入云的大厦为标志，他作为开发商的一小部分功绩也在其中。在这个时代，他已经不再打算四处奔波创业，只是期待稳稳的日子，并等待房地产业起势分享财富盛宴的时机。他到达集市，人群早已熙攘热闹。好在时间尚早，摊位还有些位置，高晓明放下竹篮找了个空地，开始叫卖蜂蜜。市场中叫卖声响亮不停，与讨价还价声交相辉映，最终交织出一片喧嚣。随着他的呼唤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人围过来询价，对每公斤七十元的价格感到新鲜。有人半信半疑地询问："这是山间采集的野生蜂蜜么？"“当然了，如果不是山上野生，我还造得出真假来吗？这样吧，我带了碗给大家尝一尝。”说着，高晓明开启了一罐蜂蜜，倾入小碗中，并取出准备好的竹签般整齐的竹片，用于舀取蜜汁。若手持木勺，则足以捞取丰盛的，而竹条仅能粘些，虽不多，但品其香气已经绰绰有余。他递给那位有兴趣购买蜜露的人那根竹枝。买家尽管稍感诧异，也不需要过多询问，便明白其用途。他们将竹梢探入蜂巢，缓缓转动，尽力汲取更多的汁液，待抽离之际，浓郁的糖胶自动滑回碗中，随即张嘴，满口皆为醇甜。同是甘甜，蜂蜜与白糖的味道截然不同。白糖单纯于甜，蜂蜜却饱含花香四溢。因山谷间群花纷飞，野生蜂蜜又称作百花酿。"我也尝尝看，行不行呢？"第一位品尝的人试过后，旁人均渴望尝鲜。这蜜露色泽如琥珀，经清晨阳光洗礼，诱人万分。尚未品尝，沁人心脾的甜蜜气息已扑面而来。无需赘述，此为优质山中秘制之蜜无疑！高晓明慷慨大度，自带诸多竹枝分赠每位客人，只禁止单尝之后不再品味罢了。即便不购买，尝尝亦无妨，只是反复品味会搅浑；多数人或许不在意这点，然而，高晓明确实有讲究，他不想因此失掉顾客，毕竟这些顾客往往是经济宽裕且对生活有品质要求的阶层。他的行事准则引来些许喝彩，便有人出声询问：“能否告知，这一坛蜜有多少分量？指的是罐子除去后的净含量。”今日，高晓明还特意备好了天平——细娘家平日用来称量家中蔬果。“这只罐重三两，若减去其重量，大约能盛得半斤蜂蜜，我帮你称一下。”初尝成功的生意，让他心里雀跃，他立即拿出天平。第一坛蜜卖出后，第二坛也随之告罄。这座城镇毕竟不凡，有钱人无数！今日，他的买卖顺利得出奇，七坛蜜仅半小时内尽数售完。手中紧握着银钱，高晓明心境愉快，提着清空的篮子准备离开。在他刚转身之际，眼角余光发现有双贼亮的目光一直在尾随着自己。对方是个装扮新潮的年轻人，身着衬衫、喇叭裤，眼神却显得游荡而不安。只是匆匆一瞥，高晓明已然断定那是街巷里常见的小混混。无论过往是今生抑或是上辈子的经历，与这类人的冲突已是家常便饭。他收起眼中的戒备，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出了市场。市场周边环绕小巷，有些巷子偏僻寂寥。他脚步轻捷地走向一个少有人迹的暗角，行事决断且喜欢迅速解决麻烦。果然，当他踏入那个僻静之处，那伙人随之跟进。年轻人群中有先前目瞪口呆凝视他的青年混混。不久，巷内传来了拳头砸击身体和痛嚎的惨叫，随之而来的是重物摔倒地面的一声闷响。一分钟过后，高晓明轻松地离开巷子，步履矫健，表情安然，仿佛刚发生的只是一幕日常场景。看似没有任何改变，其实有所收获——他衣兜中的钱财增加了一笔。高晓明带来的大约一斤多的蜂蜜，在售出后收入七十余元。加上以前的收益，他总共拥有将近百元。这全部现金都随身携带，他期待用这笔钱趁机在县城购买一些所需的物品。很可能正是卖蜂蜜的时候，这些混混盯上了他，意图乘其不备抢夺他钱财。这种情况其实并不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