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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优劣之选（第1页）

高壮的家庭人丁稀少，环境清静，家事也会减少很多。”何秀曼真挚地对朋友道：“丽丽你也找个对象吧，趁着年轻，尽早寻得佳偶，否则等妈妈把你留在这儿帮佣时间久了，优秀的就会越来越难找。”然而，面对朋友的畏缩和胆怯，她不再强求，只要一想到即将摆脱原本混乱的家庭与琐碎劳作，何秀曼内心的兴奋和喜悦溢于言表。哦，还有一点不能忽视的优势：高壮的住处距离不远。从小就下定决心不再嫁入村内的人家，因为和村子里的人在一起几乎没有什么差别，还是要承担起家庭的各种麻烦！第二天清晨，高晓明陪伴着高壮一起去县城选购自行车。随着年底的来临，县城里的窃贼小偷偷窃之事更多。考虑到个子矮小的高壮看似体态柔弱，很可能成为下手的目标。买车并非易事，这笔钱绝不是个小数目，出点差池就得后悔终生。不过高晓明这次前来，并不只是义务劳动，他还要在年关时节采购不少节日用品，同时为高建设家带回六七斤山野猪肉。与高壮一起出行，通常会乘坐班车前往，他们一下车便直接前往高建设家。恰巧全家都在，见到高晓明送来的珍贵野猪肉，高岳兴奋叫嚷：“高晓明，你以前天天带我去抓斑鸠打兔子，现在我走了，你就改打野猪了啊！”“我也想去打啊！”高岳目光充满嫉妒地看着高晓明。高晓明一脸无奈笑得傻乎乎的。倒是赵丽梅补了一句：“要是你不在后面扯后腿，说不定晓明早就能打到野猪啦！”赵丽梅说得真是不客气！作为送礼者，赵丽梅邀请他们两人共进午餐。上次高岳回村，曾借宿过高壮家，彼此之间多少熟悉了一点。现在相见，也有共同话题。得知高壮相亲成功，准备购置自行车迎娶新娘，高建设夫妇向他表示了热烈的祝贺，让羞涩不已的高壮脸上泛起红霞、灿烂不已。午餐时间还未至，于是主动提议去挑辆好自行车的正是高岳：“买自行车可不能马虎，要选择适合的才行。我会替你精心挑选，保证选一辆最棒的！”三人结伴走向商城，在途中，高岳就询问高晓明要不要跟着一块购买。听到这个提议，高晓明一愣，凭借优秀的身体素质和爱奔跑的习性，他在何处都能迅速前进，自行车对他似乎不是必需的。然而，听到这话后，他很快有了主意。"买！等到春天来临，我就要和小美好事成，自行车是需要的结婚道具。"即使他能奔跑，但若许小美有辆自行车，去哪儿也更便捷。当地风俗，娶亲会用自行车载新娘，无论是同乡还是村庄里的女子，都会有这传统习俗，骑车绕村展示新娘。哪怕未嫁妆丰富的农户，婚典当日也可能向别人借取自行车。如果新娘没被自行车接送，免不了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闲谈的笑柄，损害家庭脸面。全县城唯一商场，既是卖自行车的地方，也是售卖表盘之处，其他日用品亦可购置。货物相对全面，商家知晓高岳的特殊身份，对高岳的要求并未加以阻拦。一番筛选后，高岳选择了两辆自行车。自行车的定价是固定无疑的，砍价环节并不存在，于是大家各自出钱结算后提走新车。高晓明重生后还没骑过自行车，起初感到些许生涩，好在他的技术迅速提升，能够驾驭自如。同样对自行车有所熟悉的高强壮，在村子里时已从高岳那学会骑乘技巧。"让我带你们环城逛一圈吧！”高岳兴致高昂，看着弟弟骑行技巧尚不熟练，干脆自己上阵骑车带领他们，围绕着县城转悠。少年时代的意气风发在自行车踩踏中得以显现，他们如风中的踏板，一路疾驰在城市之中，形成一道美丽的画面。对从未尝试如此经历的高强壮而言，这无疑是无比振奋的。行驶到空荡荡的小路时，他甚至与高岳一起发出响亮的欢呼。高岳哈哈大笑，说出了释放城市压力的法子：“压力太大的时候，我们会骑车狂奔并放声大喊，在累得筋疲力尽才回家吃顿美餐休息，新的一天便能重新振作。”这算是城市生活的减压方式，尽管对生活在村庄的高强壮来说新鲜陌生，但他也分享：“我偶尔会跑到山上大吼大叫，听到回音总会很开心。”那声音在山谷回荡，仿佛有神秘的回应自远方传来。高晓明聆听，笑容满面。此情此景让他回味起往日的少年岁月。年华如诗啊！不算庞大的县城里骑自行车也要不少时间，当返回时，高岳体力略有不支，便与高晓明代换位置，让他来驾驶载着高岳回去。回到高家村后，正逢赵丽梅预备了一顿丰盛饭菜，饿极的两兄弟大块朵颐。用完饭后略做休息，高晓明提出该返程了。赵丽梅没有硬留，从屋里取了两包东西出来分给他们，笑容中带着暖意：“这些是从外边送来的核桃，每个我都给你们拿了一些，带回老家过年享用。”这里不盛产核桃，再加上交通不够发达，这是一份不易获得的馈赠。道别之际，两人满怀感谢地带着这份礼物走出。他们没有急于回家，又去了一趟商场，采购新年所需的物资，高晓明有经验地带着高强壮购买女孩们喜欢的护肤品和红彤彤的纱线。这些都是为日后正式拜访新娘家做准备。对无知而又全心依赖的高强壮，自然是什么都要听高晓明的建议。实际上，他曾试图结识过一些女孩子，但因为一个明显不足，都没能得到对方青睐。当何秀曼坦露真心，表示愿意接纳他的身世缺憾，高尚壮大内心便已坚定选择了她。他们并肩骑着自行车，将采购的物品绳捆身后，欢快启程前往高山村，虽然道路长远，但他们仿佛有着无尽活力，双脚踏动如疾驰，偶尔在无人处高壮还能忍不住发出欢鸣，释放压抑已久的愉快。然而返回村里后，高昂的情绪瞬间消退。入门之际，高尚打了个喷嚏——糟了，着凉了。冬季的寒风无情刺骨，走走都会受到影响，快速骑行更加速寒风侵袭头脸，体质一般的高尚随即病倒，陷入痛苦。幸运的是，细心的婆婆早已预备了生姜红糖水。他们的到家便迎来了驱寒良饮。那暖暖一碗下肚，似乎赶走了所有的寒意。这姜糖茶就是村民心中的抗寒灵丹，又健康美味！（注：此处插入古诗词——宋·王安石《元日》中的句子：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寓意农历新年热闹和传统。）今日的新年里，放鞭炮贴春联取代了古老的风俗，年味浓郁而简洁。家家户户桌上满是鱼肉，贫穷之家也会备些佳肴。高晓明在父母家度过春节，由于还尚未与许小美婚定，故由父亲唤他团年。于是带回了野生的硕大猪头和十数公斤鲜肉，分别向家中长辈、许小美及守旺等人表达了心意。正是有了这些美食，春节期间他的日子也算舒心满足。没有人让他不愉快，每日和谐美满。转眼间到了年初六，一大早高壮大早就起床打理自己。首先是泡澡、理发、着装焕然一身，擦上雪花膏，整个人焕然一新。不只是他，奶奶也为这一天精心装扮，显得清爽整洁。堂屋里摆满了各种美食糖果，从红富士苹果到蜜橘，从柚子到炒杏仁，再到香脆的瓜籽和红枣，琳琅满目。大锅炖煮着排骨，旁边的小陶罐则盛满了一只婆婆自家饲养的老母鸡炖成的鸡汤，它已经不多产蛋，便成为了日常滋养的好汤源。一同在这里忙碌的还有高晓明，他把内外打扫得窗明几净，迎接特殊的一天。今天是何秀曼造访家族的日子，过关若顺，则即将讨论婚姻大事。大约上午十点半左右，院外响起声音，高尚紧绷的神经顿时如弦般僵硬，高晓明拉着同伴出门迎候。共有八个人，分乘四种自行车来到，包括何秀曼一家及她那四位前来贺年的姑婆家族。本应在家走亲的她们决定一起同行。"秀曼。”见到心上人，高尚脸庞泛红，但仍尽力打了个招呼，连忙邀请着她的双亲和叔叔进门。"叔，婶，外面冷，请先喝杯热茶，尝点小吃吧。"高晓明热情地款待，引领他们进入堂屋。秀曼的双亲四五十岁的样子，不高大，皮肤黝黑带少许岁月痕迹，身上披着一件略微旧的棉布衫，还算保持清洁。一进院子，他们的视线并不停留于人身上，而是左顾右盼，仔细打量着庭院的整体构造，点数着有多少间房子，又有多少只家禽，这是一幅标准的新婚家庭评估模式。初看之下，他们对此还算是相当满意的。就整体而言，高家在这村里算得上是中上阶层了，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这家人并无父母在侧，也没什么劳动力。厨房中的奶奶听着外面的声响，立刻端出了已准备好的茶，确保每位来访者都有饮料招待。看见这番情景，高婶当即提出，“妈，你就在这里款待贵客，我去准备饭菜吧。”说着，她拉扯着年幼的儿子进入厨房生火。高婶一眼瞧见预备的菜肴，心里面已有谱，接着就是一阵热闹的锅碗瓢盆声此起彼伏。何秀曼坐在于饭桌边缘的一条长凳上，目光满是喜悦看着堆砌满桌的美味食物，她认定这是高壮对自己的一种认可。她向高壮微笑着望了眼，笑容在唇边漾起，见到此景的高壮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两人之间的微妙互动，高晓明都尽收眼底，他已经清楚，这位姑娘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俘获了高壮的心。何秀曼的父母看到这满桌佳肴，也是非常满意的，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悄悄塞食物进各自的衣袋，仿佛意犹未尽地惋惜着未携带小儿子。听到母亲遗憾的话语，提到如果带着小儿子一定会更为愉快，“这么多好东西，他会有多高兴！”何秀曼闻言，下意识低头以遮掩眼中的嘲笑情绪。午宴后撤走剩余的果品，餐桌上更换成丰富的大菜和热汤，诸如砂锅排骨、兔肉炒丁、炖鸡肉以及豆腐炖萝卜肉，还有糖醋鱼等各种丰盛佳肴，使得何秀曼和父母的满意度更甚，同时也对他们未能带小儿子前来而感到丝丝懊悔。宾客们的肚子吃得滚圆饱满，随后，何秀曼的父亲在品茗之际评论：“我这女儿既勤劳又能干，模样也俏丽，仰慕者必然络绎不绝。如今选择你们高家壮儿郎，我们就顺着她的心意好了。”他首先夸赞了女儿的条件优越，接着谈及彩礼，“不多要求，挑一个吉祥数字，八百八十块如何？亲家婆，你认为合适吗？”早已准备好“出血”准备的细奶奶，一听这话略显为难。自家劳力短缺，老人年纪又大，之前孩子年纪尚轻时也没能积攒多少钱。年初曾花了上百块买辆自行车，如今只剩数百现款。这笔钱大半来自亡子的赔偿金。面对奶奶的迟疑，高婶笑着缓解尴尬，“老伴啊，这只是你开玩笑的说法吧？人家结婚一般要个几百块礼金就够了！”而何爸反驳，“那只是以前的行情，现在的至少得六百元起吧？”于是，高婶提议，“那就六百六十吧，如何？”何爸听了脸上闪过不满。此刻，何秀曼打破了沉静：“爸爸，能不能请您出来一下？”对她忽然的请求，父亲不解其意但也担心当面尴尬，最终只得随她在庭院的一角停下脚步。何秀曼当面对父亲询问，“你打算把对方给的彩礼都花在我置办嫁妆上，对吗？”她父亲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怎么会？这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