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已经累得他精疲力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晶莹的泪从那双美如烟波的眼底流淌。
孟瑾凡的余光不经意看了眼,这辈子还第一次见个男人哭,竟然还哭的……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就是差点让人将实话和盘托出,杀伤力实在太大。
“咳!倾城公子,还请节哀顺变,皇后娘娘的确死了,您亲眼所见。”
“没有——”
他骤然吼道,那双狭长的眸子紧紧闭上,皓白的牙齿死死咬着下唇,肩膀因他的抽泣不停抖动着。
孟瑾凡交代了句:“你守着他,我出去透透气。”身后像被狗追着似的往外跑去。
青青觉得自己特别无辜,难道它就善于撒谎吗?何况这样子的王爷……只有主人才对付的了。
皇宫里,胡鹤唯将诊脉的手拿掉,跪在地上嘱咐道:“皇上还请保重龙体,莫要牵动情绪,否则……”
“否则如何?”萧亦衡双眸危险的眯起,但整个人确实不好,胸口时常会有种火烧般的感觉,甚至有点像被什么东西啃咬、。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身中蛊毒,但多次用血魂珠试探后,却并没有蛊虫驿动的迹象,想必是自己多想了。
“皇上,您是忧思成疾,心病还须心药医,请您多多去后宫走走,让众位娘娘为您解忧。”
萧亦衡讽刺的扬起唇角,这是拐弯抹角的要他行皇帝的分内之事。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女人灌输的思想太久了,他竟然有种罪恶感。
从前,对男女之事最为平常不过,如今觉得强迫自己与那些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竟然觉得无比恶心,这便是报应吗?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要让太后知道,太后身子不好。”母后近来甚少见他,每每他去请安,太后都说自己年岁大了,不宜过问前朝的事情。
人也是躺在软榻上不如从前那般亲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亦衡心中有诸多不解,门口正巧传来了潘荣喜的急切的脚步声。
“皇上,好消息,好消息啊。”潘荣喜累的连呼带喘。
急躁的声音令萧亦衡心口再次火辣辣的疼起来,他深吸口气,问道:“何事?”
“安宁王他醒了,御林军在孟瑾凡的馥茗斋找到了安宁王,原来麒麟兽把人叼到了那里,不过安宁王此刻人已经能站起来了,这回不怕北宁国的进犯了。”
潘荣喜满心欢喜的介绍着,忽然发觉皇上的神情有些不大对:“皇上,皇上您……”
萧亦衡暗自调动了一下自己的内息,从床榻上站起:“无妨,随朕去看看。”
青青变成了青蛙的大小,一会儿爬到萧亦霆的衣领上帮他擦眼泪,一会儿爬到他的头发里安慰他,但不论如何,他那眼泪就跟不要钱的水似的,哗哗的流。
就算它是神兽,也受不了一直看个大男人哭啊,主人啊,我要崩溃了。
房门被人打开,青青浑身一个激灵,朝着门口望去,见皇上带着太医赶进来。
“倾城,你醒了?”萧亦衡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失而复得?或许是,至少,他走不到无动于衷。
他以为兄弟之情早就在他夺下皇位之时荡然无存了,可如今他竟觉得这份令他不足挂齿的感情弥足珍贵。
“皇……兄……”
倾城嗫嚅的唇那张脸委屈的像个小孩子,整个人抽泣的不成样子。
这样子让萧亦衡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那个女人竟然在倾城的心里影响至深到这种地步,是他疏于防范,还是……
自己的兄弟竟然背叛了自己,心头再次像被火烧般的疼着,这一刻竟让他失去了帝王和兄长的气度:“朕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惦记她的任何话题!”
骤然的凌厉让倾城有些畏惧,“皇兄,你……你生气了?”
恍惚的,他有些明白了什么,却又弄不太懂,两只手狠狠的拧在了一起,低着头彷徨的重复着:“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不说了……”
他目光忽然变得恍惚,人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头重重的往地上磕去,毫无方向的磕头,“父皇,父皇饶了母后,父皇饶了母后……”
“怎么回事?”萧亦衡看向跟来的胡鹤唯。
“回皇上,怕是……”胡鹤唯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里收了刺激。”说白了就是失心疯。
萧亦衡岂会不知他的意思,“还不快给他诊治,朕要他好好的!”
一群人忙着倾城的病,却有一道金色的小身影从门角悄悄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