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用袖子胡乱抹了抹眼泪紧紧抱住娘娘,在这个潮、湿阴冷的天牢里充满无助。
她何德何能让娘娘救自己,她对不起皇后娘娘,对不起……
狱卒们将蛇绞杀,而这里的消息也很快潘荣喜的耳朵里。
急急地冲进去想要跟皇上禀报,却没想到……
听着帐子里的动静,潘荣喜脸色阴沉下来,但最终没有打断,他不过就是个内侍,还没资格打断皇上对哪个妃子的宠爱。
只是想不到,以皇上的作为竟然会对有孕的惠妃把持不住。
他派人请了御医去天牢,但心里没报多少希望,既然有人肯动手,就绝不会给皇后娘娘留下活路。
与此同时,来洪寺的半山腰上一座别院里,凄厉的吼声震醒了沉睡的所有人……
安宁王站在院中,夜风鼓动着他如墨的长发,飘飞的发丝像无数条触角在空中飞扬,那双染血的眸子忽明忽暗。
脸上的面具已不见踪影,过于完美的脸在月色下显得尤为妖冶,只可惜,此刻没有人敢去欣赏。
无数的士兵在别院外快速移动,手里的铁链飒飒挥舞,铁链的末端都拴着一个带刺的铁球,准备随时朝着那发狂的人袭击过去。
一名略显娇瘦的护卫捧着手里牛眼大的水晶球不断呼唤:“王爷,您看着这里,王爷……”
安宁王有一瞬间的怔忡,整个人好像被另一种力量控制着,不断地想要挣脱出来。
目光缓缓对上那水晶球,水晶球顿时亮了起来,里面的小虫在如血的丝网里快速爬动。
就在那护卫感觉快松口气的时候,安宁王高大的身躯拔地而起,竟一脚踹翻了那水晶球。
水晶球在地上滚了数圈,里面的红光也随之熄灭。
“快!快去通知皇上!”护卫大喊,眼见着安宁王朝自己重来,赶紧向那一排士兵身后躲去,“动手!”
十余人快速上前,手里的铁球齐齐朝着安宁王的四肢缠绕而去。
可就在这时,安宁王仰头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嘶吼,眸中的红色再次加深,无穷的内力汇入掌心,化作轰天的狂狼将铁球齐齐震飞。
这一震,就连外围的侍卫也都死的死伤的伤。
督领急了,冲着那还想要去捡水晶球的护卫大喊:“怎么办?”
蔺伐眼看着就要靠近水晶球了,却没想到安宁王忽然看了过来,他吓得顿时收手退到安全地带:“尽量拖延,伺机而动,但愿皇上的人能早些赶到。”万万没想到,血魂珠竟然会在非十五的情况下失灵。
萧亦霆赤红的双目望着地上凌乱的一切,脑子里一会儿清明一会儿混沌。
忽而,他阴测测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恐怖却又动人心魄。
蔺伐见他不动了,试探着开口:“王爷,夜深了,您该歇了,皇上会担心的。”
萧亦霆歪着脑袋,似在思索他的话,可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深情变得哀伤可怜。
蔺伐趁机快速捡起地上的血魂珠,集中内力,血魂珠瞬间朝着他的心脏击去……
翠屏宫里,香色的气息尚未消散,却被另一层阴霾笼罩。
床榻边的男子合衣而坐,凛冽的目光盯着不远处的那个茶碗。
惠妃羞怯的从后面揽上他的腰,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缱绻:“皇上,臣妾……”
萧亦衡扯开她的手,力气不算大,但声音里却透着寒冷:“朕不希望有下次。”他知道授意的一定是太后。
细咽下的手臂僵在那里,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一张娇颜却被那话打击的淡无血色。
她急于想解释什么,可那掺了药的茶是她亲手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