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小燕子又笑嘻嘻地来了福景殿。
只可惜她来晚了一步,晴儿见璟瑟没日没夜地做着斗篷,生怕她熬坏了眼睛。因此她同冬霁合计一番后,便强制性地将璟瑟拉到外面去走走。
京城虽然迟迟没有迎来初雪,天儿却愈发冷了。
璟瑟披着软毛织锦的红色披风,轻轻走动间,雪白的绒毛随风飘动。她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怀里还放着个手炉。
这些日子她的心思几乎都扑到了那件斗篷上,都没有好好关心晴儿的事。
回想小燕子这几天来福景殿来得这么勤,璟瑟淡淡问道"小燕子是不是还有那意思呢?"
晴儿轻轻"嗯"了一声,随后轻声道"她说是她误会她哥哥了,前些日子在街上碰见的那女子并非是官家小姐,跟她哥哥其实也就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闻言,璟瑟脚步一顿。
晴儿继续道"那女子是潇湘馆的雅妓,京城里的那些流言也是沈砚礼故意让人放出来的。"
璟瑟转眸一想,瞬间就明白了。
似乎永琮刚回京时就跟她说起过这事儿,沈砚礼之所以这样败坏自己的名声为的就是不想成婚。
自古以来,女子的名声都极其重要。
若是一个女子名声被毁不仅会被人轻视,不处理好的话,一个家族的女子都要跟着受到影响。
但是这一招对男子来说似乎行不通吧?那些勋爵人家给自己的女儿挑夫婿更加看重的是男方的家族、权势而非是声誉、人品。
连公主都会被迫和亲呢,更何况是她们,说到底都是联姻的工具罢了。
"也不知沈砚礼对你有没有那个心,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怎可听小燕子一人所言?"璟瑟认真地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晴儿,你认真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晴儿侧过身去,耳根有些红,语气还是认真"感情的事儿怎么说得准呢,顺其自然罢了。"
若是真让她在老佛爷挑选的那些王孙子弟里选一个与她成婚,那她宁愿那个人是沈砚礼。
只是淮南王妃先前也给沈砚礼挑选过不少官家小姐,可是都被他一一否决了。也不知是他眼光太高没瞧上合眼的,还是他心里已经有人了呢?
托小燕子的福,她经常来福景殿找晴儿,每每唠嗑总会无意间提起她的哥哥。如今晴儿一闲下来,脑海里尽是兄妹二人的模样。
"和敬公主!和敬公主!"
璟瑟回眸,只见小燕子正拿着手帕朝她们挥手,不过片刻时间,她便来到了二人跟前"天寒地冻的,你们怎的出来了?真让我好找啊。"
见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晴儿扬了扬唇,笑得十分甜美"小燕子,你今儿又带了什么好吃的进宫来了?"
"今儿什么都没有带,我是特意进宫来邀请你们去王府参加我哥的生辰宴的。"
边境烽火连年、动荡不安,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因此淮南王府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大办宴席。
去王府给沈砚礼祝寿的人刚好坐了一桌。
永琮代皇上将生辰礼送到了王府,他自己也备了厚礼。
沈砚礼做为淮南王府唯一的嫡子自然也不缺什么稀奇玩儿,唯一让他惦记的就是永琮手里的那幅《千里山河图》。
只是永琮说什么也不肯,那可是他从国师大人那里得到的。虽然得到的过程中没有费吹灰之力,可他仍然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
璟瑟也代老佛爷送上了贺礼,虽然来王府祝寿的人不多但是贺礼可还真不少。
淮南王夫妇觉得有长辈在怕这群孩子拘束,饭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