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跟他提个醒,我军重点还是河北,给他那边支持不了太多,让他悠着点干。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走快了,咔,容易扯着蛋。”
众将大乐。
闲谈间,使者到了。
这使者自称司空,贝州人士,郑守义放出十三郎验看真伪。
史十三瞧了两圈,摇头表示不识。
也不怪他,这位哥是博州人不假,可是离镇多年,哪里识得许多镇中后辈。
不过,郑守义看看边上这个副使,怎么越瞧越觉着眼熟呢?向李枢密望去,却见李老三也有点茫然,却暗暗向他示意不要声张。
那正使主要过来送信,是贺德伦亲笔所书。
洋洋洒洒一大篇,基本意思就一句话,贺德伦自请出任天雄军节度使,为大唐永镇魏博,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待使者退下,将军们就骂开了。
随时准备出任宰相的郑守义当仁不让,道:“不当人子。贺德伦是想瞎了心么?我闻卢文进那逆贼也在贵乡,奶奶地。”他这个楼有点歪,实在是对于刘守光被杀一事久久不能放下。
张万进么不说了,这卢文进就实在不是个东西。
亲兵队头子造反?这谁受得了。
堂中众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是张彦几个投石问路,把贺德伦推出来当枪,漫天要价,等着他们落地还钱。
叛军想得挺美。
想自治,想要听调不听宣?还是不听调也不听宣?
奶奶地,张德、郑守义都没这个待遇,张彦这群瞎了心的真是异想天开。
闹了几句,众人就都看着李枢密,等他拿主意。
李枢密琢磨一下,直接让人叫那使者回来,道:“魏博啊,就是个泥潭。其实,有人愿意在这儿蹲着,我是没意见,只要不跟着朱梁闹,一切都好谈。
既然贺将军有这个心,那不妨过来谈谈。
不过,汉贼不两立,讨逆梁,我难免要从魏博路过,这事要有个说法。
其次,作为属镇,该缴供赋总也要有个规矩。
再次,征调兵马也需说妥。
你呢,也做不了主,回去让贺将军想想,是他自己来与我谈呢,还是派个能做主的来,我都欢迎。”
也不多废话,当夜摆上宴席款待使者,准备明日就送他们回去。
是夜,李枢密亲自作陪,规格给够。
柳烧不要钱般搬来,一众兵头轮流上阵,转眼就把使团放翻。
然后刘四哥就屁颠颠出现了。
郑守义憋了半天,一把将这厮揽在怀里亲热,好悬没把刘四揉散了摊子。
“这厮,山北一别这有几多年岁,还道你死了。好好。”老屠子非常开怀道,“三郎啊,俺当初从军十个老弟兄,至今一人不损。哈哈。出来这些年,别事不说,只这一点最叫我欢喜。”
其实自打郑安回来后,刘老四就成了断线的风筝,李老三也很久没有消息,今日相见十分感怀,道:“四郎,你怎么在此?”卢龙探子成了魏博乱兵的副使,实在勾人好奇。
刘四郎刘梁见到多年未见的亲人亦很激动,与一众纷纷见礼,道:“郑兄,三哥儿还好吧。”这个三哥当然就是刘三了。
老郑不悦道:“你这耳朵聋了么。方才不是说了老弟兄一人不损,这厮在镇中给爷爷看家呢。嘿嘿,要问详细些,你回去自去问他。
嗯,你婆娘娃儿都好。
咳,不容易,三郎时不常作假送家书回来,让家里安心。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你还是回来吧。爷爷事业大了,只缺老兄弟帮助。”
郑守义情真意切,刘老四向老东家拱拱手,却转头对李枢密说起了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