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羞辱,此时脸上挂了彩,身上亦是疼痛难忍的,就这么放过她,如何让她咽得下这口气。
在方明义回来前,她已经想好了如何报复,那裴家不过兄妹二人,到时候雇些泼皮无赖的,上门滋事打砸亦或是尾随那贱人,套了麻袋打上一顿,方能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怎么,你也想学齐大川?!”
方明义一见老妻如此,如何猜不到她所思所想,当下脸色一肃,提起齐大川来。
原是最近吴庸一帮人先是整治了柳家,又接手了齐大川的案子,最后查出幕后凶手正是齐大川这个原告,已经上奏朝廷,定了他杀头的罪名,只待朝廷的文书下来就行刑的。
此时提起他来,让母子俩心中俱是一凛。
“那怎么能一样……我只是想打她一顿出出气,又没想要她的命……”
方夫人犹不服气。
到底是过了半辈子的夫妻,老妻什么想法他用脚趾头就能猜到。
“那泼皮无赖下手没个轻重,且裴婉到底是个姑娘家,你猜他们会不会一时失手,到时候仇倒是报了,人也搭进去了,方家的名声亦是毁了!”
方明义生恐她坚持己见,脸色是难得的严峻。
“更何况是你动手在先,你儿子亦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如何能全怪旁人!我言尽如此,你自己掂量掂量,最近驿站的那帮人可不同以往,他们巴不得多出些案子来以此立威,你若是不听劝,非要独断专行顶风作案,我也无话可说,只能事发后一封休书与你,至少保证方家不会毁在我手里。”
眼见老妻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方明义撂下狠话道。
“好你个方明义,我受了如此羞辱,你不替我出气也就罢了,还想休了我……我……我不活了……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省事儿……呜呜……我的儿啊……你娘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看着母亲胡搅蛮缠的模样,方有为也是一脸无语,这段时日同裴婉耳鬓厮磨,到底是生出了些情谊来,见父亲全盘接了此事,他深松一口气,有父亲出马,绝对是万无一失。
结果母亲却是不依不饶的,在他看来,那裴婉也受了伤,两厢算是扯平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必还要纠缠不清的。
“娘…不如就这么算了……”方有为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父亲都说到休妻了,加上最近云来镇的确同以前大不相同,万一真的撞到吴庸手里,只怕他们为了杀鸡儆猴,震慑众人,会丝毫不讲情面,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得不偿失啊。
方夫人正靠着儿子哭哭啼啼的,听他如此一说,顿时错愕不已。
男人不同自己站在一处也就罢了,连儿子也这么说,当即惹的她越发委屈,叫嚷的越发厉害起来。
但到底没再提报复的事儿。
如此过了几日,裴婉仗着年轻,脸上身上的伤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只余下一些淤青,她这几日都没出门,心里想着等方家上门该如何讨要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