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留什么时候都听昭华的话了?
他想说些什么,想了想,却又暗自乐起来。
这样也好。
许是浑身松快了,他坐姿也懒散起来。
眉眼就那么一挑,便很有些偏偏佳公子的风流模样,“你是怕我死?还是别的。”
唐翘却正色了,“我是想谢你。”
“长公主怕是谢错人了。”他笑着避开她的视线,“我除了借一匹马,其余可什么都没做。”
“杭州的银丝美人面,是你的。”
若非听闻杭州有银丝美人面,为救母后,入苗疆被七修蛇攻击的,必定便是她了。
霍辙垂眸笑了笑,没说是也并未说不是。
“下次若真要谢,别送吃食了。”他摇头直笑,“真的。”
他有阴影了。
“这几日的坊间传闻,你可听见了?”他问。
“闹得沸沸扬扬,我不想知道也难。”
“想不想知道是谁捣的鬼?”
“你知晓?”唐翘狐疑。
霍辙起身,走到雅间的望台处,“你自己来看便知了。”
唐翘与他并肩而立,看向街心。
那儿正有三位酒徒被金吾卫大张旗鼓地抓了,许是金吾卫兵手段过于粗暴,惹得那三位酒徒破口大骂,看旁边人群的反应,那三人嘴中的话,似是关系到什么不能言说的人或事。
偏偏今日的金吾卫街使能耐弱了些,竟由着那三位酒徒的嗓门传遍了。
怎么看,都透露着不正常。
“左金吾卫虽是由李大夫掌管,却是隶属于兵部。如今的兵部,除尚书赵邡外,二把手便是兵部侍郎,马仲斌。此人盘踞兵部多年,明面上,是淮阳侯府之人。”
霍辙这么一说,她便有了思路。
“淮阳侯府的人若要动手不必等到今日了。”
那就只可能是,袁太后了。
今日出现的金吾卫不是意外,那三个酒徒……也不会如此巧合。
“给你说一个格外有趣的。”霍辙勾唇,狐狸眼里闪烁着兴味,“那三个酒徒,收过朝阳公主的贿赂。”
北狄使臣自来大邕起,目的就十分明确了。
霍辙自然早早派人盯着了。
“所以,究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还是螳螂与黄雀,本就是一体?”唐翘忽而展眉。
与暗地里的人斗有时候是很累的。
除非暗中的人先按耐不住,先走出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