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字迹已然模糊不清,几乎难以辨认究竟写了些什么。
唯一能够勉强辨认出来的,便是“轰天雷制作方法”这几个字。
宁贞儿微微蹙眉,沉思半晌后说道:“这或许就是轰天雷的制作方法,只是什么都看不清楚,还得返回京城让沈若汐瞧瞧。”
刑渊却紧紧握住宁贞儿的手,急切地说道:“贞儿,万万不可!常言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沈若汐得到了方子后杀你灭口,那该如何是好?”
宁贞儿淡淡一笑,回应道:“那次与北沧国的最终较量,当时我因害怕沈若汐立了战功而想与她争抢。
结果惊动了北沧国守军的注意,让他们知晓了我们的计划,也使沈若汐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
即便如此,最后她还是毅然砍断了吊桥,让我们的军队得以顺利杀进去。
当时我身负重伤,根本无力躲避北沧国士兵的追杀,是沈若汐救了我。
那次经历给我的触动极大。明明是我将她置于危险之中,可她却能以德报怨,救我性命,我内心实在是充满了感激。
你想想,若不是当时她救了我,我恐怕早就命丧黄泉,又何谈赢得天下?就算把我的一切都给她,也不为过。
再者,我相信她的为人,她绝对不会杀害我的,你就放心吧!”
刑渊的想法与旁人截然不同。
此前,只因毫无利益可图,自然一切风平浪静,宁贞儿没有什么危险。
可如今,这出现的东西绝非寻常之物。
倘若被沈若汐拿到手,为了独占,刑渊深知她极有可能对宁贞儿狠下杀手、杀人灭口。
刑渊一直认为宁贞儿聪慧过人,否则也不会如此善于赚钱。
然而,让他未曾料到的是,在这件事情上,宁贞儿竟然如此执拗一根筋。
他无奈地叹道:“我都已经说过,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怎么能对沈若汐毫无防备呢?”
此时已非彼时,过去你没什么利益纠葛,可如今形势大变。
他继续道:“我觉得既然我们无法从这块黄皮纸上获取想要的答案,倒不如一把火烧了它!这纯粹就是祸端。”
刑渊的这番话,大大出乎了宁贞儿的意料。
她原本以为,刑渊一心想着复仇,渴望夺回属于他的魔教,定然不知该如何妥善利用这个东西。
却未曾想,他竟然选择将其烧毁。
“难道你就不想凭借这个东西,夺回你的魔教?”宁贞儿目光直直地盯着刑渊,试图从他的脸上寻找到答案。
刑渊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想了,我如今只希望能与你好好过日子。
这个东西就是个祸害,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我只愿你平平安安。”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谎言。自从那次遭遇截杀,他便一直在思考,倘若那次宁贞儿遭遇不测,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最终得出的答案竟然是,若宁贞儿有个万一,他活着便再无意义。
纵使争得了天下又能如何?
如今的他,满心只想与宁贞儿安稳度日。哪怕强大如他,也不敢轻易面对更多人的挑衅与威胁。
毕竟,一旦这个消息走漏风声传了出去,所引发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是我爹用生命保护的东西,我不能烧。他都能勇敢面对,我又有何畏惧?
总得让众人瞧瞧,若是沈若汐也看不出其中的端倪,那再另做打算。
倘若她能从中探究出什么,就送给她,因为她比我们更需要。”
宁贞儿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刑渊微微蹙眉,因为他心里清楚,不管是他还是宁贞儿,都隐隐觉得他们看不懂的这个羊皮纸上的内容,但她沈若汐可以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