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平息了激动的心情。果然是老了,才会回忆起过去。不过这么三个优秀的少年都跟菲恩相识,不知该不该说他运气好。
现在就着手寻找“伙伴”了,还真是个不甘落后的孩子。威廉沉沉地想着,或许菲恩还是因为对自己母系地位的自卑,所以就更加努力吧。这向来是他的优点,是推动他更加努力接受继承人教育的动力,但也是他的缺点,从自己内心就矮人一头,缺了些大气。
此时在离皇宫很远的另一端,东瑞正咬牙切齿地走进宪兵大队的大门。周五晚上十点正是夜生活的最黄金时段,尤其对他而言,刚把一位美女约到手准备共度良宵就接到军情局电话要他来处理打架斗殴的学生,由不得东瑞不发飙。
但在处理室门口,东瑞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哎哟,这不是劳伦斯团长吗?”
因打电话来的宪兵只说了五个打架学生的名字,也没说对方是谁,所以东瑞看到了枪骑兵团长劳伦斯颇有些惊讶。
看到对方都在往第一处理室进,东瑞和劳伦斯同时明白了“肇事者”就是对方!
处理此事的宪兵上尉似乎见惯了枪骑兵和军校生这样的闹事者,也见惯了来保释手下和处理事故的各级长官,所以对东瑞和劳伦斯都毫无敬意,只是公事公办地将事故详细过程各发给他们一份看。
“因为你们的学员已经提出经济赔偿,所以乐吧老板没有提出起诉,但因为身为帝国军人,在公众场所打架斗殴违反军法军例,所以按例处以拘留一晚的处罚。如果没有异议,你们双方在处理结果上签字,明早来领人吧。”上尉一板一眼地说。
“那不行,我们学院的学生是受害者,没有道理被人打到脸上了还不能还手,凭什么要处罚受害者?绝对不行,我强烈要求把他们带走,还要枪骑兵的长官向我们学院学生道歉!”东瑞立即发难,同时斜睨着劳伦斯。
劳伦斯理都不理他,哼了一声,腰一挺,腆着小肚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睥着宪兵上尉:“想处罚我的兵也得看够不够资格。就凭你?去把你们处长叫来,问他敢不敢当面跟我说这话。”
军情局出来的人果然也都是霸道惯了,明知枪骑兵是什么地位,这名上尉也没有因为劳伦斯的团长职务和上校军衔而高看他一眼,不卑不亢地说:“这个处罚决定就是我们处长亲定的。他事先交待过我,如果双方对这个处理不满意,可以向局长投诉。”
劳伦斯一窒。虽然他枪骑兵是很牛,但这已经不是皇家禁卫军能睥睨帝都的时代了,现在是军情局的天下。虽然威廉陛下对他信任有加,但不代表他有那个胆子去找那个更加得陛下信任的腹黑局长。
军情局不但负责帝国内外的情报搜集、对帝国高层、贵族和社会力量的暗中监督,而且还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最重要的是对军人的监督监察也是军情局的职责之一。劳伦斯可不敢得罪原研健,哪怕是帝国舰队总司令也不敢啊,毕竟谁纵横多年没树个敌做个错事?原研健看起来像个慈详的老好人,那可真是笑面虎一只,能分分钟就给高级军官穿小鞋的人啊。
被宪兵上尉一句话顶的东瑞和劳伦斯都暂时想不出好办法把自己人捞出来,所以对视了一眼,突然新仇旧恨全涌上头,立刻对掐起来。
“劳伦斯团长,真是好久不见,你的风采依旧啊。”东瑞面带着谁都能看出言不由衷的笑容,话里也有话,目光在劳伦斯中年发福的小肚子上打着转。
就连一边的宪兵上尉都看出他的讽刺之意,忍不住咳了一声忍住笑。毕竟这也算是处理事故的福利之一吧,为了捞出自己的下属的,每次来捞人的长官们都会或文或武在处理室大闹一场,很是逗乐。
劳伦斯哼了一声:“托你的福,我好得很,总比当个孩子王强。”
东瑞垂目检查着修剪整齐的指甲,一边剔着里面并不存在的污垢,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刚入学五个星期的一年级新生就能把‘帝国军人中的军人、精英中的精英’打得屁滚尿流,当这种孩子王我真是非常自豪,简直是干得太好了!”
劳伦斯脸一红,然后暴怒,那句“帝国军人中的军人、精英中的精英”正是他的口头语,差不多快成枪骑兵的宣传口号了,此时被东瑞这么不正经地藐视,愈发更让他火冒三丈,但东瑞说的是事实,他真的是无力反驳,总不能说打架时还生龙活虎的自己下属是拉肚子或是喝醉了或是别的原因导致战斗力低下。
劳伦斯愤恨地走出处理室,让自己的人工智能立刻联系六处处长,也不知许诺了多少好处,在十分钟后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对上尉说:“放人吧,你们处长的命令现在应该下达给你了。”
上尉看了看自己的智能机,点了点头:“出门,右拐,按指示前进,到第九拘留室。